残阳夕照。

    靳承寒一言不发地站在书房明亮的落地窗前,一双幽黑的眸底染上暮光深沉的血色,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院落里那一抹愈来愈远的单薄身影。

    直至消失不见。

    吴妈送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这一副好似雕塑一般凝固的模样。

    “她走了?”

    靳承寒平静地问。

    “是的,靳先生。”

    吴妈立即如实地回答,又走到书桌前将手里的托盘搁下,恭敬地说:“少奶奶走之前叮嘱过了,说是靳先生的药务必一顿都不能停。”

    “她一定什么都没有带走吧?”

    靳承寒却好像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他明明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无比笃定。

    吴妈略微愣了愣,然后说:“也不是,少奶奶带走了一样东西,就是您上一次留下的字条,少奶奶一直都好好保存着,走的时候跟证件装在一起带走了。”

    “是吗?”

    靳承寒没有什么情绪地反问,恍惚间,似乎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不知不觉从左眼划了下来,他下意识地用力闭了闭眼眸。

    再睁开,就又恢复成了往日里拒人千里的模样,除了微微泛红的眼睛,仍旧是一身的锋芒尽显。

    这么多年,吴妈还从来没有见过靳承寒这般样子,明明看上去桀骜凌人依旧,但是眼底却一团怎么也化不开的无力和落寞。

    “靳先生,有些事情其实未必是您想得那样绝对,少奶奶即便当初对您无意,但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了。”

    吴妈以一个旁观者和过来人的角度进退有度地劝他,从靳承寒昨天着急忙慌出现在南庄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靳先生绝对舍不得再伤害少奶奶半分。

    今天,靳先生又大清早开始就紧紧地粘着少奶奶不放开,那样子比起情深意浓,倒更像是透着几分最后纠缠的放纵。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