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上,魏忠贤便连入宫登基之初的崇祯都有意谋害。

    唬得堂堂大明皇帝,剑不离身,啃食烧饼,夜不能寐……

    那么出于底下人的推波助澜,以及源于他内心深处的阴暗,在这片半未知的时空下纵火焚烧信王府,意图加害将有可能承袭大胆的王爷,便也说得通了。

    至于烈火锻血般的身份融合,除却“穿越”这件事以及诸多的巧合之外。

    信王本尊前面十多年的低调,尤其是权阉只手遮天后的近乎足不出户,从不与朝中大臣往来,又因为优柔寡断的考虑而几乎不去宫中去向刘太后请安……

    党争甚烈,天启就算是病入膏肓,在其正式宣布将把皇位传给“五弟”之前,那些满口仁义却无比阴暗的的朝臣,便连正眼都不会看待信王一眼。

    毕竟大明的文臣在之前的两百年里已经被宠坏了,就如一个个躲在皇帝余荫下的孩子,全然不把皇帝这棵参天大树放在眼里。

    这些家伙连皇帝都动不动就给颜色,遑论被压制得死死的一介闲散王爷?

    “崇祯皇帝就算是自缢煤山,就能唤醒这群狗东西被猪油蒙住了的黑心么?”这一瞬间,诸多的推理的重真心中一闪而过,并为崇祯感到深深的不值。

    “其实我也挺无奈,挺难的啊。已有三亩肥沃的土地需要开垦。等把亦欢从沈阳接回来,便至少也有四亩。半亩方塘一鉴开,朱熹圣人连半亩都耕不动……”

    重真就是如此的不正形,然而正是这份放浪不济成就了他开朗的心态。

    他耸耸肩膀,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在二人眼中,释放的乃是“爱信不信”的信号,许多时候人越是不在乎别人信任自己,反而越发会得到信任。

    “这真是个很没有道理的世界。”重真无奈地撇了撇嘴,显得很不耐烦。

    袁崇焕与吴三桂也只是道听途说,哪有确凿的证据,也无法去找当事人求证。

    当着重真的面儿交换了一个眼神,点点头便当是彻底相信了这套说辞。

    然而三人之间却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隔膜,毕竟这是袁崇焕首次质疑重真。

    这份沉默,只能袁崇焕这个始作俑者来打开,便继续西平堡的话题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可进军西平堡?要知道建奴已许久未曾踏足辽西平原了。”

    重真道:“确实如此,然而建奴对于辽西平原的虎视眈眈,也一刻都未曾松懈过。其实我们都知晓,建奴早已不满足于摄取辽东,而是在觊觎整个大明。”

    吴三桂嗤之以鼻道:“想多了吧,就算西平堡孤悬在外,无法坚守,不还有末将驻守的大凌河堡吗?河堡以锦州为后盾,以左右二屯为侧盾。当初那一战你也是亲自参与了的,我关宁军只需步步为营,便不惧他建奴分毫。”

    “不错,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大凌河堡最终不得不遗弃。锦州城,松山、塔山、杏山诸堡,宁远城,前屯堡,辽西走廊堡寨林立。他建奴便连宁远都未曾染指过,难不成还能破开这重重的坚城固堡,直抵山海关,叩关而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