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停下来,轻轻摇头:“前面一定非常危险,我们最好计划一下。知道吗?我又记起了有几个人被吸成人皮的事件。现在密室毁了,那力量或许会退却,或许会隐匿,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所以说,我们每前进一步,都有可能面临着灭顶之灾。”

    我明白她的顾虑,如果不是唐晚的声音诡异出现,我也不会折返回来。

    “留在这里吧,做我的后援。”我说。

    “还有一个办法,我让闻长老重新把人组织起来,然后接通照明电力。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必面对这么严重的黑暗恐惧了。”冰儿说。

    长远来看,那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我必须现在就去弄明白唐晚的声音究竟来自何处。

    我有种预感,这条路跟镜室一定有某种联系,即使不是物理上的关联,也一定存在玄学意义上的互通关系。

    所以,我必须向前走。

    “……夏先生,感情上的冲动是一回事,理智解决问题是另一回事。的智商比我更高,这时候应该能控制住自己,做出最理性、最明智的抉择。”冰儿摇头,“我们回去吧,没必要无谓地冒险。”

    她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事不关己则已,关己则乱。

    “好了,别争论了,守在这里,如果一小时后我还没回来,就撤出去,怎么样?”我问。

    碰面之后,我没有询问她“滴血认亲”的结果,也没有问红袖招的下落,就是基于大家各自保留隐私的原则。

    “滴血认亲”是她的事,直抵螺旋线尽头是我的事,大家各有各的目标,能合则合,不合则分。

    冰儿思索了几秒钟,也取出手机来。

    “第一,我把这些符箓大字拍下来,作为勘察证据带出去;第二,我们互留号码,随时联系;第三,我的奇术老师曾经告诉我一句奇术界的至理名言——任何时候,活着,才是奇术修炼者的根本。我把这句话转赠给,大家修炼奇术,是为了长生不死,而不是为了拼死冒险。”她说。

    我苦笑一声,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她。

    道理人人都懂,但有时候逼不得已,只能铤而走险。

    我们在符箓变线的节点分手,我义无反顾地一路向南。

    在行进过程中,我每隔一分钟就拨打一次唐晚的号码,但始终无法接通。

    大概前进了三百二十步的时候,前面的通道形状突然变成了圆形,直径仍然是三米左右,但两边的墙壁收窄进来,组成了一个近似的正圆形通道。

    金漆符箓的走势不变,仍然是四线同向的螺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