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性,不敢有丝毫大意。

    “我在这里等很久了。”她说。

    我有些疑惑:“楚小姐,我们好像从未见过面,对吗?”

    “请叫我楚楚就好。”她浅浅一笑,露出标准的上下共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再度审视着她,期望从她身上找出炼蛊师惯有的那种阴毒戾气来。可是,我从头至脚、从脚至头看了两遍,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一个文雅纯净、极富教养的年轻美女,与苗疆炼蛊师扯不上半点关系。

    “楚小姐,幸会。”唐晚替我结尾,踏前一步,遮住我半边身子。

    “幸会,幸会。”这名叫“楚楚”的女孩子继续浅笑,笑容里不带一丝阴谋与世故,硬生生把精明干练的唐晚比了下去。

    “楚小姐,幸会。鄙人姓燕,从京城来。”燕歌行由楚楚的侧后方切入,他所率领的那些年轻人则部将右手伸入怀中,应该是已经握住了随身携带的枪械,一言不合,就要拔枪连射,将楚楚射成蜂窝。

    “燕先生大名,我也是久仰了。”楚楚礼貌地让开一步,斜对着燕歌行点头。

    距我三十几步外的地方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核桃树,树下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脊背佝偻的老头子。刚刚燕歌行介绍过,那就是柳埠第一探穴高手龚老先生。

    楚楚走过来之前,龚老先生一直都在闭着眼休息,手里的素兰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着。

    现在,他已经站起来,收起折扇向这边走。

    “篮子里是什么?”燕歌行毫不客气地问。

    楚楚回答:“是我从南方带来的水果,也是献给夏老先生的坟前供品。”

    燕歌行挥手示意,有个年轻人立刻快步上前,一下子扯掉了盖在篮子上的手帕。手帕下面,随意摆放着七八个外皮绿油油的火龙果,叠放了两层,所以才显得鼓鼓囊囊的。

    “好,我把供品摆上吧,多谢楚楚。”我接过篮子,走向爷爷的坟茔。

    楚楚自然而然地跟过来,帮我托着篮子,直到我把火龙果都摆放在供台上。

    她是如此善解人意,我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联合别人欺瞒她。

    “夏老先生在天之灵保佑,让我能够见到‘神相水镜’,然后做到物我两忘,无牵无挂而走。”她向着爷爷的坟茔鞠躬祈祷。

    跟随龚老先生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人,都是三十出头的年龄,前面一个穿着笔挺的西装,脚下的皮鞋擦得锃亮,几乎能映出人影来。后面一个穿着休闲夹克和牛仔裤,脚下穿的则是一双半旧的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