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夫给他施救的时候,谢晋来看着太子好几次,好几次都想问他,他要是没了,皇长孙怎么办?

    但到底,他还是没有问出来。

    失去爱的人的锥心之痛,他是承受过的,乃至现在还在承受。

    因为知道,所以慈悲。

    这是他阿姐以前教过他的话,谢晋平直到今天,等亲眼了会到了,才真正明白他阿姐告诉他的很多话里,藏着无数的悲伤。

    原来这世间的人身上,居然没有几个人是没有伤的。

    即便是太子,也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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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晋庆一直在帐外等兄长,他与兄长不同,他兄长擅于忍耐,有些话能说不能说,他心里有数,也都忍得住,他则不同。

    就如太子,太子要是真的觉得生不如死,他会递上他的刀子过去的。

    他阿姐也说,他做他就好,没必要跟别人相同。

    他师傅也说,他自有他的命格,按着他的法子活就是,所以这么些年,谢晋庆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来都没改过。

    兄长道他有持无恐,才分外放肆,但基于兄长也是那个也放纵他的人,晋庆也就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

    见兄长出来,他扯掉了嘴里那根枯稻禾,问他,“怎么样了?”

    “表姐夫说,这一次得靠国师的那些药了。”

    “那太子怎么想?”

    “不活也得活。”

    这时候他们的副将过来了,谢晋平朝他点点头,“我跟你们庆将军去走走。”

    “是,将军。”

    谢晋平带了弟弟往人少的地方去,等到万里无垠的雪地只有他们兄弟俩了,他朝弟弟张了口,“我刚从表姐夫那里拿到了姐夫给我们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