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放在之前齐丽是想都不敢想。

    “哟,这不是两位小朋友吗?”齐丽把旗子放在喷水池边摆着的一个休息长椅上,把遮阳帽拿在手里扇着风走过去,“今日的景致看来是没能入了二位的眼啊,回来的也忒早了些。”

    战思灼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撅着屁股往水池边拱了拱,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信号。

    齐丽好奇,拿眼睛瞟了眼顾盼盼,努努嘴,意思是:什么情况?

    顾盼盼还沉浸在亲妈挂断电话前撂下的那句“回来你的假期就到此结束,老老实实上你的全天补课班去吧”这个晴天霹雳里回不过神来,和她对视几眼,依旧是一副痴呆的表情。

    齐丽看看二人的表情,又想起他们报旅行团时鬼鬼祟祟的模样,突然懂了:“哦,这是事迹败露,被抓包了呗。”

    俩人依旧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低着头不搭理她。

    齐丽自讨没趣地撇撇嘴,觉得有些尴尬。也就不说话了,回去举了自己的旗杆,蹲在地上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集合完毕,导游领着人上车,车里有小孩叽叽喳喳地吵闹声不止,其间还夹杂着大人的怒斥声,闹哄哄在耳边堆着,让人莫名的烦躁。战思灼磨磨唧唧的跟在人群的最后面晃荡,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提不起什么兴趣。

    等车发动行了一会儿,顾盼盼忍不住了:“姐,你真不打算高考啊?”

    战思灼正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出神,顾盼盼连叫了好几声,她才慢吞吞转过头来看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不打算——”说了一半,她伸手拽下她耳朵上挂着的一根线,没好气道:“你把耳机摘了成不,在人家说话的时候走神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战思灼扭过头:“任佳是谁?”

    顾盼盼:“……”

    完全无法沟通。

    盯了半天手机,战思灼有些头晕。她把手机放在腿上,又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了,用手捏了捏眉心。

    “我倒是想不考啊我。”战思灼从她手里夺回耳机,“但刚才你也听见了,我爸妈那个意思摆明了就是我敢不考,回家就等着给他二老收尸的意思,以死相逼啊好家伙,我敢不考吗我?”

    顾盼盼叹口气,深有感触的点点头,“谁说不是呢?我也没啥大志,小时候就立志混吃等死,写作文从来不吹那种开火箭上天的牛逼,从来都是老老实实表达自己只想做一个废柴的愿望。可惜除了你,别人都以为我是故意找茬。哪次说实话都要被找家长。”

    “你还好意思说,”一提这个战思灼就想笑,“从小大姑就教你要懂得收敛,你倒好,通篇下来就表达了一个主旨——‘老子家相当有钱’,那些老古板本来就忍你很久了,结果你还公然炫富,不怼你怼谁?”

    顾盼盼家从商,她爷爷在当地开了家不小的厂子,亲妈创业又挣了不少钱。光房子,本地就买了五套,虽然顾盼盼打扮的糙点,但却是个在富二代与富三代间游离徘徊的潜在资本主义候补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