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乘辇,不紧不慢走回东宫,悠闲惬意好似散步。

    “皇上方才说让你监国?”韩濯缨心内着实好奇,感觉自己应该没听错。

    她也读史书,知道“君行,太子居,以监国也”,可看眼下的情况,皇上并没有要外出远行的意思啊。

    谢泽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纠正她的称呼:“缨缨要称他为父皇。”

    “好吧。”韩濯缨有点不好意思,“忘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嗯。”谢泽点一点头,这才说道,“大约是父皇看不得我歇着,想让我替他分忧呢。”

    别的天家父子互相防备,唯恐夺权威胁自己地位。而他的父亲最近一年里,恨不得将天下的担子直接丢给他。

    谢泽笑了笑:“咱们这位父皇,时间久了,你就明白了。”

    韩濯缨虽不清楚具体细节,但看他反应不像坏事,也就放下心来。

    两人行至半路,忽见迎面走来一华服少年。

    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年纪,正是四皇子谢浩。

    看见他,韩濯缨怔了一瞬。她上次见他,还是去年。他拿着剥了皮的兔腿去瑶华殿吓人的时候。

    数月不见,他长高了一些,气质也变得更加沉郁。

    四皇子似是有点意外,他停下脚步,缓缓行礼:“皇兄、皇嫂,还未来得及恭喜你们。”

    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声音有些嘶哑,让人听着不太舒服。

    他清了清嗓子,略微压低了声音:“弟弟这里,祝皇兄皇嫂夫妻恩爱,早生贵子。”

    谢泽略一颔首:“多谢四弟的祝福,会的。”

    四皇子像是松了一口气,眸中漾起了笑意。

    双方互相点头致意,就此别过。

    相距甚远后,韩濯缨轻轻叹一口气,莫名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