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舒还是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膝盖,像只与外界隔离的龟,脸埋着:“陈子琪去塞班岛赌博的事情不假,但输的钱没有这么多,也并没有私自挪用公款。但这一年L&H销量低下,亏欠的金额也足够让L&H元气大伤,市场上一得到风吹草动,资本们就会重新演算L&H的价值,在L&H的股价还没跌到这个地步时卖出是最明智的选择。”

    “果然是你做的……”虽说买热搜陷害对家是常事,但做到程亦舒这样不留一点退路的也实在少,关于L&H的股权收购大多人也还是会持观望态度,程亦舒这个时候收购吞并也意味着连带着对方的巨额负债也要一同吃进去。

    程亦舒想到什么,将矮桌上的眼镜戴上,自顾自的往外走,也不管家里的来客。

    原景清心里有些失落,哪怕她陪着程亦舒渡过了那最难熬的一年,她也还是不愿意对她敞开心扉:“你去哪儿?我还在你家呢,你就不管我自己走了?”

    程亦舒转过身,眼睛透出疑惑:“以我们的交情,还在意这些?”

    “你去哪儿?”

    “公司,我想起来有工作没做完。”

    “什么工作?”

    “就算是朋友也不能透露的事。”

    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原景清也不想知道,欲言又止的发出一些声音,可程亦舒没在意她这样沉重的神情,转身就走。

    她总是这样,对周遭的事过份迟钝,或者刻意的屏蔽,程亦舒以前就这样,不会与任何人有过份的亲密关系。她喜欢程亦舒十几年,从来不敢告白,程亦舒没和任何人交往过,她从没表现过对谁有兴趣。

    到底谁才会俘获那样一个人的心呢?

    程亦舒给司机发了短信将她带到公司,家里有原景清在她不好交代助理一些事,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打通助理的内线吩咐道:“联系跃华的总经理艾米,约时间见一面,隐秘性要做好,再去打印部打印两份我发给你的合同,在约好的日子一起带过去。”

    “是,程总。”

    助理马不停蹄的联系,不一会将内线拨了回去。

    “报告程总,对方说后天约在水上立方别墅晚上八点,她有个生日趴,邀请函马上就会送过来。”

    程亦舒听到趴心里排斥性的不想去,但相对而言去参加party的话反而不会引人注目,只好同意下来:“收好邀请函,后天备车准时过去。”

    “是,程总。”

    挂断电话,立马被房间的死寂吸附,心里莫名其妙涌现出一抹巨大的空乏感,她站起身,推开办公室的暗门,里面是她的私人酒窖,现在的她只要一闲下来就会被那种令人窒息的痛苦包裹住,她只能依靠着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晚上原景清果然住进了她家,两人打小就玩在一起,对方经常到程家住。程亦舒完全没把原景清当外人,事实上家里也没有什么机密怕谁去翻阅,原景清爱住多久随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