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寒把客房改造成药庐,连着半个月都待在里面,几乎不眠不休地翻阅古籍,甚至还试着炼了丹药。

    晨风吹熄了烛火,药庐光影黯淡。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药香,除了一炉炭火,屋中格外寂静。

    姜岁寒在墙角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

    俊脸笼在阴影之中,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瞳孔,只能看见下压的唇角和疲惫的眉梢,是彻夜未眠的模样。

    他是个神医。

    蜀郡人人称颂,可生死人可肉白骨的神医。

    可是这一次,想让南小五的膝盖在短时间内完完全全恢复如初,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神医之名,着实讽刺啊!

    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

    小憩了两刻钟,他起身洗了把冷水脸,面无表情地开始煎药。

    今日都安堰无风。

    姜岁寒端着熬好的药汁,站在幽山雅居门外,调整出笑眯眯的表情,欢快地推门而入。

    “南小五,该喝今天的药啦!”

    他吆喝着,大摇大摆地步入内室。

    帐幔高卷,南家小姑娘靠坐在床头,床上摆着核桃木雕花案几,案几上堆着几碟花糕水果,还有一本摊开的诗集。

    她从书卷里抬起头,眉眼弯起娇俏的弧度,“姜大哥!”

    “我们家南小五真勤奋,这么早就起来读书啦!”姜岁寒夸奖着,把药碗放到案几上,又从怀里取出一贴膏药,“我调整了膏药配方,从今日起,每天贴一贴在膝盖上,很快就能痊愈如初!”

    南宝衣合上书卷,乖乖喝药。

    药汁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