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书支撑着勉强道:“先不说这些,润婼,扶姐夫回屋好吗?”

    林润婼点点头,将他安置在床上,想问又不忍心打扰他,只问:“姐夫,你喝水吗?”

    文玉书试着运气调息,丹田内立如刀割,只得放弃。道:“不用了,润婼,你先自己去玩吧,姐夫休息一下。”

    林润婼忽然道:“姐姐她们将自己关在藏书阁,是不是为了给姐夫找医病的秘方?”

    文玉书眼睛都已睁不开,点头:“是,她们不信姐夫自己会好起来,偏要劳师动众。等姐夫好了,给她们一个惊喜。”

    林润婼黑溜溜的大眼睛溢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好起来,你这个状况,怎么会自己好起来?姐夫”

    回过头来,发现文玉书已睡去了。哭了一会,默默走出房间。

    傍晚,林清芙回来做了饭,破天荒的坐下来陪他俩吃饭。林润婼看起来心事重重,咬着筷子,盯着两个眉来眼去的人看。姐姐看姐夫的眼神,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姐夫也是一样,他们看起来,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个人话不多,语气也略显客气,可目光碰触在一起,再也没分开。林润婼被当成透明人,一点不生气,相反,有种彻骨的寒意,正从心里蔓延开来。两个如胶似漆的伴侣,神色中怎会透着浓烈的生离死别的悲戚。

    文玉书几乎一夜未合眼,想起那欲将人撕碎的疼痛,便不仅战栗。直到东方发白,才朦朦胧胧的睡去。

    待他睁开眼睛时,见林润婼正瞪着一双大眼趴在床前望着自己,不由得吓了一跳。林润婼见他睁眼,露出春花一般灿烂的笑容:“姐夫,你总算醒了。”

    文玉书爬起:“润婼,大清早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润婼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大清早,都已经快辰时了。姐姐做好早饭,见你未醒,才嘱咐我照看你,她一会就回来。”

    文玉书见屋外阳光明媚,日头老高,时候果然不早,讪讪笑道:“这些日子当真嗜睡,都成了懒骨头。”

    爬起来洗漱,林润婼道:“姐夫,我们先别吃饭了,我带你去个地方玩。”

    文玉书也无食欲,道:“好哇!”但一想,今日毒发之期,别一会毒性发作吓到她:“还是别出去了,姐夫困了。”说出既后悔,这个借口找的真是荒唐。

    林润婼果然不可置信,嚷道:“又要睡觉,太离谱了。”不等文玉书说话,已过来抓住他的手向外走。文玉书咬牙强忍剃骨般的手疼,任她带自己走。

    穿宅越院来得快,不消时来到一堵刷的雪白的墙根下。林润婼也不待文玉书言语,已托住他的腰,纵身跃起,翻过墙内。这所院内虽整洁干净,却有些荒芜。只有红漆都已斑驳的一座小楼孤零零的立在院内。

    文玉书向四周望望,茫然道:“这是什么地方,怎地没有门。”四周均是雪白的墙,而那座小楼也似乎只有窗户没有门。这里处处显得阴森森,透着诡异。

    林润婼眼圈已红,低头道:“这里是百花山庄的禁地,因为爹爹就是在这座楼里练功走火入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