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喘了几口气道:“满意赌坊,财大势大,目无王法,横行无忌。当家人屠刚更是虎狼之辈。惯用手法,诱骗豪富人家的子孙去堵,不顺从,就会找你麻烦;更可恨的是,谁家有女,姿容出众,他必强拉硬娶,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曾怀远气道:“洛阳城非比边陲小镇,黎民苦难,难达圣听。这里历代帝王安家之所,四通八达,府衙齐整,怎么也会对霹雳宫的胡作非为,不闻不问呢?”

    陈三嘿的冷笑道:“行商也好,当官也罢,无非都是为了银子。府衙里的大老爷们更是贪心不足,满意赌坊只要把白花花的银子交上去,谁还会去管你百姓的死活。”

    曾怀远怒气满胸,官匪一家,百姓还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陈三道:“我膝下本有一双儿女,小儿陈猫儿年方十岁。而小女陈凝儿刚满十六岁。也不知是老天眷顾我陈三,还是害我陈三,凝儿竟出落得如花似玉,远近闻名。那贼子屠刚听说后,派人上门提亲。我早听说屠刚为人最是凶狠,杀人不眨眼,怎忍心将女儿嫁给这个衣冠禽兽。几次都婉言推却了。谁知屠刚恼羞成怒,多次派人砸我商铺。我只当这般忍下了,待他消气,也就没事了。谁曾想,灾难才刚刚开始。”心情激荡,牵动伤势,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曾怀远倒了一杯水给他,手附在后背心俞穴,输些内力,轻声问道:“他又想了什么毒计?”

    陈三待情绪稍稍稳定后,道:“屠刚见我死撑,就是不嫁女儿给他。便派人强拉我去赌。第一次就输了几百两银子,我只想破财免灾,只望他一高兴,便放过我一家老小。谁知,屠刚更加变本加厉,每日挟持我去赌坊,从无一天放过,短短几个月,不仅输的一文不剩,就连祖产也赢了去,娘子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一病不起,已与月前离世了。那屠刚还不肯罢休,继续抓我去赌。我被逼得家破人亡,当街与他理论,哪料到他恶人先告状,竟一纸诉状将我告到府衙,官老爷不问青红皂白,打我四十大板,投入牢中。”

    曾怀远气炸肺腑,屠刚啊屠刚,你勾结官府,欺凌百姓,恶事做绝,丧尽天良,只怕是阴间也没有你这样的狠戾之鬼。望着陈三不住擦试剩下一只眼睛流出的浑浊血泪,阵阵心寒,不知如何安慰。

    陈三半响又道:“凝儿为救我,前去央求屠刚,屠刚趁此要挟凝儿从他,凝儿无奈,只得依从。屠刚这才放我回来。等我回来时,上门索要女儿。屠刚匹夫,竟然逼着凝儿签下卖身契,将她送往扬州最大的青楼。我心如刀绞,当时便要与他拼命,他却说,给我三次机会,若赢他一把,就还我女儿,若三把都输,便算心甘情愿将女儿卖给了他。我别无办法,只能碰碰运气,却不想三把皆输,如此,就算亲手把女儿卖给了他啊,苍天不长眼啊!”手指苍穹,满脸悲愤。激动过甚,几口血喷出,倒了下去。

    曾怀远忙为他推血过宫,好一会,他才幽幽醒转。面如死灰,将死之相。他突然抓住曾怀远的手道:“壮士,你我素昧平生,万不该劳你辛苦,但我将死之人,唯放心不下两个苦命儿女,只能厚颜相求,求壮士救我凝儿。”他挣扎爬起,跪在床上,不住磕头。曾怀远五内如沸,扶着他道:“陈大哥,我答应你,去救你女儿,会将你的儿女带在身边照顾,你放心好了。”

    陈三不住的喃喃道:“谢谢!谢谢!谢谢!谢........”身子一歪,就此死去。曾怀远呆呆的看着他蜷缩的尸体,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拳头握得发青,好久沙哑着嗓子道:“我还会帮你杀了屠刚,你安心的去吧。”两行清泪,终于漫过了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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