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衍听这一到消息面色稍霁,但他却没有立即同意陆懿鸣的请求,而是皱眉沉思不语。陆轻漪眼看义父又要劳思费神,忙沏了一杯茶递与他。

    项衍看到她眼中的担忧,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他接过热茶,说道:“坐吧。”陆轻漪依言落座,而后回道:“此前义父吩咐的事,已有眉目了。”

    她抬眼看向项衍,絮絮说道:

    “前月义父接到武田密报后,便派我去虎竜山查探傅铮的底细。

    经探查,那简秋光数年前便已闭关修行,不问俗务,虎竜山一应事宜,均由大师兄邵景行暂理。那邵景行是个热衷名利,弄权媚上之人,我便借着大哥辅政大臣的名头接近他,轻易就将他收买了。”

    见项衍轻蔑一笑,她继续说道:“据邵景行所言,傅铮在武学上颇有天赋,但是人情并不练达,素日多是闭门苦修,真正交好的同门除邵景行之外,还有一人。”

    项衍听到此处,眉头一挑,看向陆轻漪。

    她接着说道:“简秋光关门弟子共有三人,除他和傅铮外,还有一位师妹,名叫司琴容容,是司琴家家主的独女。

    当日傅铮入门学艺之时,同司琴容容一样,都是五六岁的小儿,而邵景行已成年,因而三人之中,司琴容容和傅铮二人关系尤为亲密。”

    “那司琴容容现在何处?”项衍追问道。

    “六年前,司琴容容父亲亡故,司琴家家族巨变,她便被她继母接回家去了。前月。我刚得知这个消息,便前往司琴家。谁知在我赶到的前一日,司琴容容就已经身亡了。”

    陆懿鸣听到此处,也抬头看向陆轻漪。

    她继续说道:“原来是司琴容容的继母,见她无父兄依恃,便要将她嫁给一个老鳏夫,为家族联姻。

    她继母忌惮她身怀武艺,便下了药让那鳏夫破了她的身子,她一时想不开,自尽了。我赶到之时,她继母唯恐虎竜山得知后要为难她,正密不发丧,我便心生一计。”

    话音未落,项衍仿佛已猜出她做了什么,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她见此,沉静的脸上微微泛红,嘴角也露出了两颗梨涡。“我同她继母说,我可以不将司琴容容的死讯告诉虎竜山,但是她必须将司琴容容身份借我一用。”

    “二姐,那傅铮和她师妹朝夕相处了四五年,必是极为熟悉,你如何能瞒过他?”陆懿鸣忍不住发问。

    “小弟别担心,我已向邵景行和司琴家人,细细询问过司琴容容的行为举止。况且他二人相处之时,不过是垂髫小儿,这么多年,能存得几分印象?”

    “再加上二姐的易容伪装术,定叫傅铮辨不出真假”,陆懿鸣一番赞叹,转头又问道,“那二姐打算如何引出他?”

    她并不回答,只从怀中掏出两只小雀。只见那雀儿同寻常鸟雀并无二致,只是两眼灰白,不似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