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百官松了口气,紧张神态散尽,皆露出看好戏的神态。这少年太狂傲,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该她吃吃苦头,那就等她破不了案,跪在这金殿上听凭处置的一日!

    步惜欢和元修都还没来得及阻止,暮青就将三件重案都担在了肩上,两人望着她,渐渐都敛了神色。

    步惜欢淡淡垂眸,眸光莫测,罢了,她想查便查吧,另寻他法护着她的安危便可,他安排的事抓紧些就是了,赶得及帮衬着她,定叫她如期破案,不在这朝上受人轻贱耻笑。

    元修目如沉铁,无妨,不管案子破得了破不了,他倒要看看,谁敢伤她!

    暮青没抬头,她不愿在朝上多言,既然应下了,她自然有办法可查!

    这日早朝本是为了商议五胡使节团提出的议和条件,没想到议和条件没商议出结果来,倒是把近来京中棘手的三件案子给商议出来了。

    整个盛京的目光都望向了都督府,等着那少年如何如期破案,三个月的时间很短,暮青却似乎并不着急,至少她下了朝后就回了都督府,一日都未出府。

    暮青在阁楼里看了一日的医书,晚饭后没急着歇息,而是等。

    等到夜深,步惜欢果然来了。

    “特意等我?”进了阁楼,步惜欢见暮青就着灯烛看书,便笑问道。

    “早睡也会被你吵醒,不如醒着。”暮青埋首医书,语气惯常的冷淡,面前却覆来一手,遮了她面前的书页。

    暮青眉头刚皱起来,步惜欢就将她的书收了放回书架,意懒声淡,“夜里看书,熬神伤目,日后白看。”

    “往后白就忙了,没时间看书。”暮青望着步惜欢的背影道。

    “我瞧你有的是时间,今儿就看了一日。”步惜欢回身走来,懒洋洋往椅子里坐了,笑道,“今儿朝中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这都督府,盯得眼也干了脖子都长了,你愣是一步也没出府。”

    “一不出府,他们府里的那些账也改不完。”暮青淡道,瞧着果真是半分急色也无。

    步惜欢瞧着她这模样,笑意深了些,问:“想好了怎么查了?”

    她不是鲁莽之人,既然应下了,他相信她有查案之法,只是他要多操心些她的安危罢了。

    暮青看了他一眼,问:“你可还记得我在汴河刺史府里审案那夜过的话。”

    “不记得了。”步惜欢一笑,那神态分明是记得,却戏作不知。

    “记性不好的人,跟我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