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涵的话掷地有声,冯瑎心虚得忍不住后退,刚迈出一步便心道不好,连忙扭头看一眼默默观望的众人,见他们均是脸色一变,用着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后,吓得他冯瑎赶忙将头转回来,言辞闪烁:“我,我……”

    见冯瑎气势去了大半,段青涵顿感无趣,上前一步拍了拍对方的肩,摇头:“二师兄,我对你很失望。”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冯瑎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任凭段青涵脚步轻快地越过自己,走向身后的众人,听他用不满的语气说:“唉,我们的方舟怎还未来。离得近的宗门怕不是已经到家了。”

    将目光从冯瑎身上收回,解鸿远配合着皱眉:“是啊,我们的方舟一向很守时,一息的时间都不会错,确实显得有些蹊跷。罢了,诸位师兄弟稍等片刻,容我与宗门联系。”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简,输入灵力后,玉简亮起,不一会儿便从里传来大长老那古井无波的声音:“何事?”

    “回大长老的话,我等弟子等候多时,依旧不见宗门飞舟踪影。大家略感不安,弟子无奈,不得不叨扰大长老,如有冒犯,望大长老恕罪。”

    大长老沉默几息,方才叹息着回答:“再稍等片刻,方舟应当就到。其余的,回来再说罢。”

    “……弟子知道了。”

    解鸿远将玉简收好,转身告诫地看一眼惊疑的众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眼若有所思的段青涵:“方舟就快到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段青涵并非没有察觉到解鸿远的打量,只是懒得去理会而已。其他人不知宗门出了何事,他却是有了底。

    昨夜沈道心说,禁地之事已有人解决,看样子出手的人闹得还挺大,否则宗门断不会会慌乱到连方舟一事也耽搁了。这一次回去,怕是得小心些,莫露出什么端倪来。

    “咱们的方舟来了!”

    身边剑宗弟子们发出欢呼,打破了诡异的平静。段青涵扬起同样欣喜的笑容,跟着众人上了飞舟后,便径直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谁知还未走到门口,便看见解鸿远从里头出来。

    段青涵的脚步止住:“大师兄,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担心小师弟你伤口未痊愈,身子骨还弱着,若是房间太冷,对你不太好,所以给你装了个小暖炉。”解鸿远弯弯眼睛,走过来拍拍段青涵的肩,“进去好好休息吧,若是困了也没事。到地方了,师兄来叫你起床。我先回自己房间了。”

    “那便多谢大师兄。”段青涵笑容腼腆地目送对方走进另一个房间关了门,这才踏入自己房内,关门的瞬间,他便故意咳嗽两声,着急地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几口喝完后,方才松了口气,却又立即将杯子扔在地上,仿佛十分不满,当下抱怨起来:“哼,什么暖炉,谁稀罕!还不是为了那冯瑎而故意讨好我。我才不上当呢!”

    说完,他便赌气似的,跑去踢了一脚那暖炉,随后径自坐到床上,将被子掀起来盖住脑袋,背朝着暖炉,气鼓鼓地睡了。

    解鸿远的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若不是房间里都有隔音咒,怕不是早被别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苏雨柔捂着耳朵,没敢去看解鸿远的脸色,小声说:“小师弟当真变了,现如今浮躁得很,也不知跟谁学的,半点没有我们几人的宠辱不惊。这样下去,他定然道心有损,易生心魔!”

    听了她的话,解鸿远犹如黑云压城般的脸色才稍有缓解。他收起桌上的窃听物件,摇头:“小师弟这样不行。待回到宗门,我得向师尊禀报才好。二师弟,你也别太悲观,回到宗门,找长老们帮忙,希望还是很大的。”

    冯瑎沉默地坐在一旁,听见此话,顿时急切地看来:“当、当真?可那药王谷的人也看过,说我那断掉的手臂沾染魔气,几乎没有可能再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