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向门口,开门,侧身站在半明的光线里,背後延伸出连绵黑暗,看不见终点。

    「禁止共感者危害,是我们成为纠察者那天立下的誓言。」他静静说,「卫凌灵,你想赎罪的话,更应该跟我回去。」

    门被阖上了。

    不速之客回去後,房子重陷安静。

    「先吃早餐吧。」卫凌灵淡淡开口,把白承安推回餐厅。

    「你要跟他走吗?你们是前同事对吧,怎麽长得差那麽多?」连珠Pa0地丢出问题,白承安分给他一片吐司,被婉拒了。

    「没礼貌,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卫凌灵伸手越过桌子,敲一下他的头,「小孩子不用管这麽多,你不用上学吗?」

    「我没升学。」白承安手艺居然不错,卫凌灵慢腾腾吞一口煎蛋,听他口齿不清地说,「我不喜欢学校,想找份工作。你呢,打算一直当房东吗?」

    卫凌灵咬着唇,没说话。

    白承安一撩眼皮:「你在犹豫,为什麽?」

    他笑得很淡:「如果是你,想做的事情和该做的事情,你怎麽选?」

    「废话,当然是想做的事情。」白承安想都不想,「拜托,人生只有一次耶,该做的事情常常是为了别人,我才不要。」

    他莫名地觉得眼前温和到有些怯懦的房东大叔胡子底下在笑,但那双藏在乱发底下的眼睛里,透着悲伤:「你很幸运。」

    他放下叉子,留下没吃完的早餐,转身进去房间。

    房间其实没有一般人对单身汉的刻板印象,很乾净,但也很空旷。

    好像住在里面的人随时准备好离开一样。

    一只袖扣被小心放在一个朴素的玻璃盒中,乾燥玫瑰躺在它旁边,静静地衬托它的金属sE泽。那是爆炸之後,弹飞到他眼前的扣子,而它的主人身T还在病房中,似乎永远不会醒来。

    卫凌灵驻足在玻璃盒前,指尖划过坚y的壁面,触感很凉。

    两人认识的时间很短,虽然这段交集的起源来自於一道命令,但他们相处的时候总是愉快的,并不像媒T写得那样腥风血雨。孙净元X子很静,很沉默,有什麽想要的也不会主动说,但卫凌灵X格截然不同,他果断也肆意得多,虽然孙家氛围如此高压,他还是有本事带孙净元在间隙里到处疯到处野。

    在那场毁掉一切的爆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