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张华裳远远地站在长廊,身后的杨芸轻笑:“这两人倒是姐妹情深。”

    说罢,她拧了拧眉,又添上了一句:“只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张华裳心底自然知晓。

    今日本就不是针对顾妍,偏生周韫总是这么好运,怎就那么多人帮着她?

    好运得让人心生嫉恨。

    她不经意扫过周韫,却恰好对上周韫的视线,叫张华裳心下稍跳。

    除了周韫有位好姑姑外,其实张华裳不太看得上周韫,觉得她太过张扬,那般性子,总是不太讨喜的。

    但,想起刚刚周韫的那抹视线,张华裳眸色微凝滞,有些不安地拧了拧眉。

    ******

    雎椒殿,珍贵妃倚在软榻上,茯苓掀开珠帘走进来。

    “顾姑娘出宫了。”

    殿内寂静,宫人皆都是噤若寒蝉。

    许久,珍贵妃敛眸,不紧不慢地说:“你瞧,这人走茶凉,那牌位才摆上顾家祠堂多久?这膝下独女就任人所欺了。”

    “也不晓得值不值当。”

    茯苓没回话,值不值得,没人能估量,她只说:

    “姑娘恐是伤心极了。”

    姑娘素来和顾姑娘交好,如今顾姑娘又因她出宫,且不说伤心,单单是自责,恐就足以叫姑娘难受了。

    殿内楹窗未关严实

    ,一阵冷风吹进,珍贵妃猛然咳嗽起来,她咳得狠,身子跟着轻颤,脸色泛着异样的红,最后跌落在软榻上。

    茯苓被吓得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