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用“妹妹”这个称呼。因为他记得她并不愿意以他的妹妹自居,况且他还没正式入嗣。

    许长安心中微讶,居然还有人这么直接的吗?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掩饰自己的想法了。她轻笑一声,红唇微起:“心里明白就行了,还问出口做什么?”

    少女声音清润,话语像是一把刀子,毫不留情戳进承志的心窝。

    她大步离去,承志则愣在当场。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面对冷冰冰的、毫不掩饰的讨厌。虽然他先时已经模模糊糊猜测到了,但听到她亲口承认,则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被人讨厌的滋味并不好受。心口有些疼,有些涩。

    义父说要以他为嗣,让他接手金药堂,撑起许家门户,日后成为“妹妹”的倚仗。

    他初次见到她时,心里满满是期待和欢喜。

    可这个“妹妹”明明白白告诉他,她不承认他,她讨厌他。

    ……

    许长安不在意他做何感想,径自进了制药坊。

    如同孙掌柜所说,一切都仍按照着先前商定的章程,按部就班,并无异常。

    唯一有变化的,是众人对她的态度。

    许长安没在金药堂久待,略吩咐几句,就乘车回去了。

    而那厢,许敬业又带着义子去其他几个店铺巡视,颇有些意气风发:“这,这些,都是咱们的。”

    承志有几分心不在焉,只应了两声,以示知晓。

    “怎么了?”许敬业注意到义子似乎情绪有些低落,“累了?”

    承志笑笑,摇一摇头:“我没事。”

    “妹妹”讨厌他的事情,他不想给别人知道。

    许敬业不也细问,他只是在经过吴记绸缎庄时,稍稍驻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