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刚刚高兴了片刻,让他头痛的问题就来了。趁着袁绍正笑的心花怒放之时,心境刚刚有所恢复的沮授上前道:“主公指挥若定,颜将军冲锋勇猛,轻易突破大河天险。

    属下以为如今我军正应乘胜追击,扩大白马胜势。彻底击溃曹军让曹操再无翻身之余地!”

    “唔!哈哈!公与所言甚是,要让孟德再无翻盘之机。我军兵马三倍于曹军,本将倒要看看如今他曹孟德最大的依仗大河之险已破,还能如何抵挡我军的进攻!”

    “属下以为。应当立即向已经渡河的颜将军部,增派大将与兵马稳固我方已占领之地!”

    心情正好的袁绍正思索是否应当向颜良增兵。见沮授的提议让主公微微摇晃起了脑袋,熟知主公思索习性的郭图知道,主公就要答应沮授的提议了。

    那样一旦冀州军大胜,就没有自己一方的功劳了。眼珠一转急忙打断了袁绍的思考。

    “主公!颜良将军此去白马足有三万精兵,已足以打开白马的局面!若是我方援军眼下再赶去。路上至少要走两日,等到白马亦是马困人乏。

    如若曹操察觉我军动向,亦是调兵前往白马,则我军必将陷入与曹军苦战中!以属下之见,我大军还是以逸待劳,在此牵制曹军,使其头尾难顾方为上策。

    若是曹军不动,颜将军自可顺势攻占整个东郡,为我方打下兖州全境打下根基。若是曹操将大军调去白马,我方大军就能趁虚轻易渡过河水。以我军以数倍于敌的强大攻势,必能轻易击败曹军。

    届时我军只要占领官渡,则能坐看洛阳局势。一旦洛阳之战分了胜负,就是我大军出动之时。从官渡向西,十日之内即可到达洛阳城下。

    如此主公所虑之人亦能轻易入手!何必要劳师动众赶去更远离洛阳的白马呢?大军若是从白马去洛阳,至少要二十日的路程,还可能要遭遇曹军阻击,还请主公三思!”

    “哦!公则所言亦有道理!”郭图振振有词的一番话,使袁绍左右看了郭图与沮授两人一眼,似乎又陷入了两难之中。

    “按照沮授的计策行事,可以集中全力,将曹军击败消灭。可是万一短期之内不能击败曹军呢?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傕与江南军获胜的一方,带着献帝远走高飞。

    还是按郭图的计谋来做,想想在颜良如此猛烈的攻势之下,曹操就算是还想据守延津,必然坚持不下几日吧!他又没有援军,必然要亲去救援东郡才是!选谁呢?”

    看着两位谋士正眼光闪闪的望着自己这个主公,等着决断,袁绍只觉得心头一阵烦闷。

    呆了片刻才道:“噢!你们的三公子病了数日,今日似乎方有些起色,本官心中担忧,难以思忖且先去瞧瞧他病情!此事且放下,待明日再议!”

    说完就已起身,丢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谋士们转入后营去了。如今袁尚深得袁绍宠爱,袁绍不论走到何处,都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带着这个小儿子。

    不过这三日,倒是没有人看到这小子出现在袁绍身边。但谁也没有想到,这袁绍会因为自己小儿子即将恢复的一点小病,而放弃事关全局的军议。

    这些日子以来,精力上已经从上回的牢狱之灾中恢复过来的田丰,却已经变得满头雪白。看了一眼突然醒悟过来而议论纷纷的谋士们,田丰只是暗暗的摇摇头。

    方才他没有对袁绍劝说一句,此时他也不想吃参与到这些同僚们的无聊议论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