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你们也变不成洋人啊,你们穿着洋装也不会造法国开花弹啊。”有个穿袍子草鞋的接战了。

    左宗棠他们几乎是还没反应过来,就站在两拨怒目而视的考生中间了:一边是西洋装的“黄洋”党,一边是长袍布鞋的“黄满”党。

    双方眼睛怒睁,双拳紧握。竟然又是一副要开打地局势。

    左宗棠来回看了几眼,才明白怎么回事,他看了看和他并肩而立的方秉生,一股同仇敌忾之情油然而生----儒家没有亡!即便是在这妖兽都市里仍然有嫩芽在坚韧的生存着,这就是希望!这就是未来胜利的种子!

    所以左宗棠当仁不让的为方秉生小朋友出头,他指着前面那个妖人范西爵怒吼道:“儒教乃是圣人开创,如果不讲礼教,那我们不都是禽兽了吗?”

    左宗棠身材是四方的,脾气大说话声音也大。这掷地有声的怒斥和声援。好像满清铜炮的怒射,确实压过了两拨人对骂。顿时巷子里一片静寂,大家都把眼睛看向正义凛然的左宗棠。

    过了几秒,范西爵噗嗤一笑,举起西洋文明杖指着左宗棠对方秉生说道:“听口音可是湖南的啊,那是清妖地地盘。还留着辫子,哇哈哈,你们黄满就是这种朋友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哇哈哈!”

    立刻黄洋党群里响起一片嘲讽的大笑,而最前面的左宗棠茫然不知所措:怎么了?骂他们是禽兽,他们反而笑?难道没有一点廉耻?

    还没有想明白,身边猛然一股大力推来,左宗棠直接被推飞出去,在两个下属惊叫声中摔在一个人怀里,又滚到地上。

    只见那边方秉生收了推左宗棠地手,恶狠狠朝左宗棠的叫道:“**的插什么嘴?老子是汉唐宋明雄儒!谁和你们满清辫奴是朋友?滚边去!”

    “掌柜你没事吧!”李元和张龙潭面容失色,慌不迭把好心被驴踢处于极度震惊和痛苦之中的左宗棠扶起来。

    手指哆嗦着,左宗棠指着差点谋杀满清布衣巡抚的方秉生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而左宗棠身后那个说话和蔼的年轻人也帮着拉了左宗棠起来,嘴巴凑到左宗棠耳朵小声道:“没受伤吧?黄洋和黄满都是考生里极端地家伙,是死敌,你刚来海京,不懂里面道道千万不要搅合,他们不仅骂还会打呢,弄不好两边可能一起打你。”

    “唉,读书人都变成野蛮禽兽了。唉。”左宗棠看着对面对骂的几十个年轻人,突然想哭。

    强忍着这个冲动。他转身朝身后这个和蔼热心懂礼貌的小伙子致谢,他握着对方的胳膊喃喃道:“谢谢小兄弟,唉,这边没有礼…..”

    但左宗棠道谢一半,噶然而止,眼睛盯着前面这个小伙子长袍胸前,整个身体僵硬在那里。

    刚刚小伙子弯腰扶左宗棠起来。袍子里的项链露了出来,那胸前摇荡的赫然是个十字架。

    “你?你?”好像摸到了一条毒蛇,左宗棠慌不迭地放脱了握住的对方胳膊,惊恐后退。“十字架?没见过?”小伙子笑了:“愿主看顾你。”

    果然来科举地都是儒家败类啊!

    叛逆!洋奴!邪教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