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上辈子便是如此,她微微敛眉朝着脚下看去,只见张密拧眉抱起自己的身子焦急地朝着医馆去了……

    玉芊怔怔站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宏大悠扬的钟声,当——当——当——

    随后一声比一声急促,玉芊转头想要随着那钟声走,不想在那洪钟嘹亮中竟分辨出一句:“张玉芊,你胆敢!你明明答应我不淋雨——”

    那声音微沉带着浓浓的霸道逼迫,能越过钟声,杀伐决断,恣意随性的不是太尉又是谁?

    玉芊立在原地,望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人马,

    领头的那男人一身白衣,明俊恣意的眉目紧紧拧着,马鞭重重,一鞭一鞭的落下来……

    当魏潜匆匆赶到医馆时,一张素来风流不羁的脸儿顿时凝滞住了。

    那小人儿苍白着脸,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小脸儿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手上脚上扎满了银针。

    医馆的郎中捋着下胡须不住地摇头叹息,“也瞧不出什么病症来,但似乎是快没了气儿了。”

    听到这,一双攥成拳的大手又是一紧。

    魏潜冷着脸,眉目挂着霜,一柄长剑横在郎中的喉结上,冷冷地说:“救不活,你陪葬!”

    说完长剑一横径直将郎中的胡须一剑斩断,“若有差池,你当如此须。”

    那郎中自然是不敢懈怠,但是床上的小人早已经没了气息,只是他此刻见到太尉那张阴鸷愠怒的脸,怕的连自己医术不精的话都不敢说。

    陈子昭看向魏潜,见他大手交叠在身后,眉目里挂着三尺寒霜。

    如果说崔氏死,太尉还能保持一二分的冷静的话,此刻这个张玉芊的暴毙,却扰乱了太尉所有的心神。

    其实他不明白,太尉为何对一个刚刚认识相处不过两个月的女人这般眷恋忍让,且表情不是旁的,而是深深的丧妻之痛。

    “太尉,不防找净圆道姑试试?”陈子昭看向魏潜,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魏潜没有回应,但是目光却落在床榻上苍白着脸儿的小人身上,怎么就……

    他当时就不该走……只是,她近些日子素来都是好好养病,怎么就忽然……净圆虽说是痨病之象,但是也未曾确定就是,即便是也不该是这般苍白的模样。

    陈子昭见太尉皱眉,便心领神会地去请净圆道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