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帝王疑心重,陈齐纤更甚,他接连除掉了自己的兄弟,只留下了陈齐缙一人。

    他的儿子们自然也不能让他安心,然女儿就不同了。

    陈扶阳是他嫡出的长女,那时他还只是皇子,刚过二十,正值年轻,看到怀中那个软软糯糯的小人朝他笑时,他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谁人都说陈齐纤教子严苛,而对于她这个长女陈扶阳,则是一个例外。

    “说句难听的,即便得罪了太子,也不能得罪扶阳公主,你明白吗?”陈骄阳叮嘱云儿。

    云儿点头,“这个奴婢自然懂的,可一见那小丫头对咱们趾高气昂的神态,我这心里就气不过。”

    他们家主子也是从小被王爷宠大的,公主他们不敢得罪也就罢了,那样一个小丫头,凭什么?凭什么!

    见她还是没想通,陈骄阳反而被逗笑了,她抬手在云儿鼻子尖上轻轻刮了一下,“你家郡主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忘了?”

    既然主子已经开口,云儿自然放心,旋即也露出笑容。

    扶阳公主府建在上京最北,接近城郊的位置,待陈骄阳来到府邸门前,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快到的时候陈骄阳已经有些发晕了,再加上没有吃东西,一下车险些没有站稳,云儿紧紧将她扶住。

    嘁,装什么虚弱。

    小婢女斜了眼她,转身就快步朝里面走去。

    陈骄阳全当没看见。

    到底是最得宠的公主,府邸外的围墙一眼望不到边,难怪会建的如此远。

    陈骄阳抬头看了眼公主府的匾额,真是够气派,那几个烫金大字的都要比旁人家的大两圈。

    一路进去,花草修剪的不仅整齐,还极有层次,一看便知不仅请了高人设计,更是有人日日修剪打理而成的。

    这样一对比,永安侯府那院子简直不堪入目。

    陈骄阳本就有些不适,这会儿又一路欣赏着公主府,步伐便慢了许多。

    前面带路的小婢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停下脚步冲她们道:“夫人若是累了,便走快些,往前再走一段就是水榭了,到时候见了公主您尽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