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户窗上,空无一人,满室只有天子、天子儿子、黄门侍者一人及我四人。

    靳登遂又言:

    “天子所言,今期于妄得者,乃……诸侯乎?”

    天子闻言,并不答话,只拿了自家指掌,尽握成拳,于案上猛砸一捶。

    如个闷声惊堂木一般,俱唬了一跳,亦无人敢做声。

    良久。

    天子收了肉做拳锤,又轻叹一声。

    又道:

    “方今劝农,且免了天下田租税,正是天下疲敝,休养蓄积之时。然多有诸侯……”

    天子一边言,一边指着那盒子,里面好整以暇,躺着赵五铢、齐五铢:

    “……多有诸侯,私造币铸钱,盘剥天下,另得国蓄流失,百姓病苦,朕实不忍见。如此,劝农、免租等诸多善令,其效亦不彰显。靳郎可有方策,幸教朕乎?”

    靳登惊惧,再拜,又言:

    “不敢称教。只奏陛下:诸侯势大,不可急起径与之争,然可缓图,亦可从旁而图之。”

    “何也?”

    “固币不能自上而下,举国统一;然可另立新币,不打天子旗号,伪作游勇散兵,与之周旋。

    久之,不但能止国蓄流失,反可尽夺诸侯之利。”

    天子思忖未几,又问:

    “另立新币,又不以天子、国家作保,恐日久难以掌握。”

    靳登便笑:

    “其实不难。事在人为,需得有忠君无疑之人来行此事。故其人忠,则其币忠,其币忠,则与国币无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