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暴力地将茧剪破,成茧前的努力就都会付诸东流。

    温昭昭拒绝过他一次。

    她那么一个不喜欢欠别人,单纯到和男人谈公平的人,太傻了。

    既然她愿意做傻瓜,就让他陪她一起,换他也拒绝她一次。

    眼泪顺着温昭昭的眼角滑落下来,润湿了她额边的碎发。

    明明是自己愿意的,温昭昭的难受来得像潮水,将她倾覆、淹没。

    潮水褪去后,留下的只有不知轻重,不分贵贱的羞耻感。

    因为灭了一盏灯,少了供养自己的热,就失去理智与判断,急切地试图献身另一盏灯。

    即使那灯,也愿意照亮她。

    但这让温昭昭觉得自己轻贱,泪水止不住地流。

    一双眼忽被宽厚的手掌蒙住,见不到光,心就静了。

    宋南峥身上的木质香气效果好过檀香,催眠般的让她很快安静下来。

    也将她斑驳破碎的情绪盖上了一层纱,轻轻掩住,却又未彻底遮盖。

    抹去它存在过的痕迹。

    良久,那双手松开,带去她淌出的水汽。

    顶上的灯还亮着,温昭昭没睁眼,但能感受到那光的存在。

    宋南峥动了动,替她盖上被子。温热的手又替她将残留的水痕拭去,最后,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温昭昭睡了整整一天,从日出到日暮。

    再醒来恍惚以为还在昨夜。

    脑袋痛得要裂开,她尝试站起来,又跌坐回去,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