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乐昂把书本扔在一边,右手撑着脑袋,整个人半倚在了懒人沙发上,用新奇地眼神打量着对面一副为情所困的男人,竟然笑了出来。

    “师兄,这可真的有点都不像你了。”

    “你叫我什么?”对这个很多年没见的称谓,关斯年反应极大,皱着眉追问。

    “师兄啊,不然还能是什么。”被男人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叶乐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好像根本就不明白关斯年有什么可激动的。

    只有在刚认识的时候,这孩子喊过他师兄,后来只会唤他的姓,别人都觉得唤名字才叫亲近,可他就是固执地唤他的姓,他说这样才和别人不一样,是与众不同地亲昵。

    关斯年是不明白这些歪理的,但现在,他们终于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上了,明明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结果,可为什么他会这么的失落?

    “师兄你干嘛一脸不高兴。”本以为小孩终于知道关心自己了,结果第二句就听到他说,“要是没什么事,师兄你就回吧,我差不多也要睡了。”

    “你赶我走?”

    “不然呢?”打着呵欠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关斯年的落寞,叶乐昂眨了眨眼睛,一脸莫名地说:“师兄,你总不会是不想走吧,不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吧,上学的时候,咱俩在同一间宿舍,你都是避开我的。”

    那时候,上级先是违背性别原则,他被分配给叶乐昂做直属师兄,然后又荒唐地将他们俩安排在了同一间宿舍里,叶乐昂并没有因为这样,做些多余的事,反倒是他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对方。

    知道叶乐昂喜欢赖床,无论上课还是训练,他总会找个理由清早就离开宿舍。晚上不是在训练场就是在白阳的宿舍里消磨时间,刚开始叶乐昂还会等他,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点头打瞌睡,后来整个人栽到床下,牙齿磕破了嘴唇。自己训过他一次后,就再也没有等过了。

    “师兄你当初是不是特别不想面对我啊,不管有没有课,一清早就爬起来,躲出去。”叶乐昂还是那个不咸不淡的语气,饶有兴致地问道,他是真的十分好奇,然而这种坦然的态度,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他放下了。

    这种明确的感知让关斯年很不好受,他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但是叶乐昂那么了解他,早已看明白了他的心思。

    叶乐昂笑了笑,甚至朝他做了一个放轻松的手势,脸上全是猜中答案的欣喜,语气里全是无奈:“我果然没有猜错。单身的哨兵和向导分在同一间宿舍里,亏他们想得出来。”

    “不过每天赖床也是挺难受的。”叶乐昂笑嘻嘻地看着挑起双眉的关斯年,大方地承认,“是,我当初确实是故意赖床的,你都那么费劲的躲我了,我就成全你呗。你不知道,你每晚都去骚扰阳哥,他有多崩溃,跑来找我吐槽,希望我把你带回去,还他和新晨哥清净。”

    “师兄,你不知道妨碍别人谈恋爱是会被驴踢的么。”

    “不是……他俩什么时候谈恋爱了?”从始至终都是吵来吵去的好么。关斯年被叶乐昂成功带偏了话题。

    叶乐昂像看白痴一样望向了他,最后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师兄,在感情方面,你果然很迟钝啊。”

    关斯年知趣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