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从温暖的被窝中拖出来,手上又塞了把凶器。

    拂拂愣愣地握着冰冷的刀柄,看着牧临川的目光更震惊了。

    “想杀了我吗?”少年手心覆上了她握着刀柄的手,嗓音玉润慵懒,循循善诱般地低声道。

    大半夜被吵醒,陆拂拂有点儿窝火。

    她一把推开了牧临川,惊疑不定地反问道:“我杀你做什么?”

    牧临川反倒是愣了。

    他又凑近了点儿,脸上表情骤然冷了下来,阴郁恹恹地问:“你不想杀我?”

    “当真不想杀我?”

    说着又捡起了错金刀,握上了陆拂拂的手,逼着她往自己□□的胸口捅。

    感觉到利刃抵上了少年胸口,拂拂一个哆嗦,差点儿跳了起来。

    她慌忙地挣开了手,刀刃一偏,只在少年胸口留下了一道嫣红的划痕,拂拂恼怒地道:“你有病。”

    刚刚牧临川握着她的手劲儿大到足以刺穿他的心脏。

    要不是她动作快——想到这儿,拂拂还有点儿惊魂未定,苍白着脸问:“你干嘛要作践自己?”

    牧临川眨眨眼,揩去了眼睫上的血珠:“你不是怕我吗?”

    陆拂拂怔愣了一下,无语道:“我怕你也不代表我要杀了你吧?”

    黑夜中的少年,犹如一道鬼魅飘忽的鬼影,猩红的眼里如有缭绕不定的雾气。

    拂拂翻身起床,点上了油灯。

    灯火骤然亮起,刺得他好像不大舒服地微微皱起眉,眼睛闭上又睁开。

    这时,陆拂拂才看到了牧临川的模样。

    少年看上去就像是从血泊地狱中爬出来的索命恶鬼,浑身上下凉意惊人,嗓音好像都透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