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孩子呢?”

    “嗨,川儿娃子说话不利索,家里条件也差,一直没给说上个媳妇,要不他哥怎么去给人当上门女婿了?”衡伯皱眉摇头,“我三弟就是个哑巴,娶个媳妇吧,一只眼看不见,两口子一直领村里的低保,还一口气生俩儿子,要不是兄弟们帮衬着,这俩孩子都养不活,你说,哪有钱给他们娶媳妇。”

    罗家楠只得退而求其次:“您的DNA也行,我们可以通过检测来判断是否有确切的叔侄关系。”

    老头儿愁得直拍腿:“要真是他,这……唉!我怎么跟三弟交待啊!”

    “您先别想那个,先想想当时给你们带信那个人叫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干什么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是听我儿子说的,你们等会啊,我把他叫来。”

    衡伯赶忙招呼人给儿子打电话。过了一会,衡伯儿子庄文汉匆匆赶来,满头挂着热汗。六十的人了,还在地里干活呢,接到电话一听说堂弟可能死在祖宗墓里了,赶紧奔了过来。

    “那不是你们的祖宗,我们已经核实过了。”罗家楠不得不再次重申鉴定结果,“现在是要确认,死在古墓里的人,是不是你的那位堂弟,你家老爷子说,之前庄文川托朋友带口信,哪年的事,那朋友叫什么?”

    接过唐喆学递来的杯子,庄文汉一口气喝光,摇着草帽当蒲扇,粗门大嗓的:“得有个五六年了吧,那天我三婶把我叫过去,说家里来了个客人,带了文川的消息过来,让我帮着接应一下,我就去了,一起吃了顿饭,也没问对方叫什么名字,就知道是和文川在城里一起打工的工友,说是有个老板雇文川去南洋种橡胶,走的急,正好他来这边办事,托他给家里带个口信,还带了两千块钱。”

    这话一听就漏洞百出,罗家楠和唐喆学对视了一眼。不是说庄文汉的话,而是那位工友的。出国不得办护照?他们这边非城镇户口的光拿身份证可办不下来护照,总得回家拿趟户口本才对,真以为买张票就能出去了?

    稍作思量,罗家楠继续问:“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体貌特征没?”

    “这,这有一大痦子。”庄文汉往下巴颏一指,“得小指甲盖那么大,还长毛。”

    “年龄?身高?体态?胖还是瘦?”

    “嗯……他岁数没我大,一直管我叫大哥,个头挺小的,可能也就一米六?特瘦,尖嘴猴腮的。”说着庄文汉放下草帽,探身向前,“警察同志,我堂弟不是他害死的吧?”

    “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待会我们法医会过来取样做DNA鉴定,麻烦您和您父亲在这多等一会。”说完转头交待彭宁,让对方开车去镇上把祈铭或者张金钏接过来,再继续询问:“你知不知道,他去南洋之前是在哪工作?”

    庄文汉低头想了想:“应该是在工地,他会点木工活儿。”

    “具体哪个工地?”

    庄文汉转头问老爹:“爸,你有印象么?”

    衡伯拧着眉头闭眼思考,忽然睁开眼:“好像是绿化施工还是什么的,有一年春节回来,他把单位发的劳保拎我家去了,装东西那袋子挺厚实的,就留着一直用了,文汉,快,让你媳妇回家找找。”

    “我知道您说的那个袋子,我去找,你们等会,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