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剑南和姜岁寒守在寺外的梧桐树下,哪怕姜岁寒背着药箱,那群士兵也依旧不肯放他们进去。

    直到夜渐深,他才找了机会,悄然潜入觉苑寺。

    他一步步靠近南宝衣,“自打镇南寺之后,我总叫你不要涉险,你偏不听,甚至答应顾崇山,与他共赴剑门关!我与你说过,与顾崇山合作是与虎谋皮,你可曾听进去半个字?!”

    南宝衣呼吸一窒。

    她曾设想过,权臣大人得知她染上时疫后的反应。

    却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率先被他劈头盖脸大骂一顿!

    可是,她费尽心机,奋不顾身,披荆斩棘,都只是因为他啊!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低着头,细白双手搅弄着衣襟,是委屈至极的样子。

    随着萧弈步步逼近,她忍不住步步后退——

    直到后背贴上墙壁,退无可退。

    墙上悬挂着佛像。

    以慈悲的姿态,俯瞰着墙下儿女。

    萧弈站在南宝衣面前,握住她的小手,狠狠卷起她的袖管。

    那淡红色鱼鳞淤伤,已经化作深红,甚至危险地蔓延到了肩膀。

    “史书记载,这场时疫,名为鱼疮。凡染上鱼疮者,当鱼鳞形状的淤伤,蔓延到脸部时,那么这个人就会窒息死去……”

    萧弈字句清晰,丹凤眼透着从未有过的猩红。

    他濒临暴怒的边缘,“南宝衣,镇南寺之事,我尊重你的意见,尽量不插手你的计划。那么你能不能也尊重一下我,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不要再去危险的地方?!”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跟来剑阁,小姑娘会发生什么事,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南宝衣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