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下面,磕头如捣蒜的六个官员,把邵毅的申辩条陈、和附带的那些证据,扔在六人面前,问道“这是邵毅为自己申辩出示的证据,你们弹劾邵毅和夏家女子的证据呢?”

    这下几人连冤也不敢喊了,他们哪有证据?言官不都是听说了什么事,就可以上书弹劾吗?

    怎么这次遇到他们这里就不一样了?

    “臣等,臣等只是听说。”

    “听谁说的?听你们主家说的吗?”皇帝的语气并不严厉,却把几人吓得更是连连讨饶。

    这次替人办事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原本以为弹劾一件事关生意的小事儿,居然会有如此大的风险。本以为昨日李致远已经很走霉运了,哪知道今日等着他们的罪名更大?

    皇帝冷冽的扫一眼噤若寒蝉的众朝臣,说道“之前,朕虽对你们拉帮结派不以为然,但思及人生一世,总要有几个至交好友,也就没有多加过问。

    今日看了邵毅的申辩,才明白,你们能凑在一起的,不见得就是至交好友,还有利益交换,甚至可以聚在一起蒙蔽朝廷、蒙蔽朕,用来获取你们的利益。”

    “先帝就多次提过,当朝为官,重在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谋利,务必做到不群不党。你们呢?”

    皇帝站起身,一甩袖子,扔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走了。

    扔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国之重臣。

    …………

    玻璃作坊南下的人走的悄无声息,白先生和何中正各带了一半干练工匠,分两次出京城西门和北门,走过两个县城之后,才转到向南而去。

    窑场则趁这个机会大兴土木,又建起几个退火窑。

    待到这几个退火窑陆续投入运行,时间已经到了五月,镜面玻璃也开始进入京城市场。

    白先生把人带走,带走了近三分之二玻璃行熟手,京城玻璃作坊急需补充人手。

    这段时间,夏宴清听从夏珂的劝说,从人市上买了二十几个青壮年家奴,其中有几个甚至都不算青年,只是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

    在这个法律不健的社会,用家奴显然比雇用外人要保险的多。

    如果能成功把这二十几个家奴培养成制作玻璃制品的熟手、甚至管事,接下来的玻璃业务扩展就方便的多了,也不用再担心商业机密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