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皇上着想。”侍候秦丹多年,怎会听不出他那话的弦外之声,皇后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回应着。

    秦丹没有理会皇后,眼光依旧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堆木炭,蹙了蹙剑眉,走上前撇了皇后一眼,她正低着头,故作平和的脸孔却藏不住她内心的恐慌,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绕过她走到那还冒着烟雾的黑炭旁,看形状,是一架筝,烧掉了,为什么?正狐疑着,却被旁边的一副画给牵引住了眼光,眯了眯那森寒的锐眼。

    善于察颜观色的海公公急步上前,拱手行礼解释道:“皇上,这是庄妃娘娘的画。”

    “嗯?”秦丹明显地疑惑了一下。

    “回皇上,庄妃娘娘的画是一幅牡丹图。”海公公如实禀报完,拿起地上的画,高高举起展示在秦丹的面前,“地上还有一架筝。”

    “筝?筝在那里?怎么朕没看到?”秦丹明知故问着,可眼神却一直盯着眼前的牡丹图,怎么觉得这牡丹花美得有些与众不同?

    “筝,已化成木炭。”海公公低着头,却毫不忌讳地说着,“在皇上眼下的木炭便是筝。”

    “好好的为何成了木炭?”

    “回皇上,庄妃的筝上有凤凰以及牡丹的图形。”皇后已走到皇上的跟前,语气有些嗔怪的味道解释着。

    “嗯,很好,那为何烧了?画得不好看吗?”秦丹冷酷着脸,目光依然集中在牡丹画上。

    “呃。”皇后有些微愣,皇上最近几天怎么了?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想到这里,皇后也把原由都落在了齐淼的身上,心中气,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生硬了起来,“皇上真不知还是装糊涂?凤凰及牡丹乃是吉祥物,在皇宫的嫔妃之中,除了太后,也只有臣妾才可用,可庄妃她却私自画了一幅牡丹图,而且她的筝上竟还雕画有凤凰和牡丹,她根本就是早有谋害本宫坐上后座之位的意图。”

    “吉祥物?”秦丹侧过面看了看地上那已成黑炭的筝,若有所思。

    皇后微微抬起头始终认自己是对的。

    片刻,秦丹又望向靠近门边的齐淼,她竟然还跪在地上低着头,她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单纯想坐上这后座之位?还是另有意图?秦丹陷入疑云中,脚步已经不自觉地向她走去,看着地上那十只纤指已染满了鲜血,立即立住脚步,心中猛然一紧,淡淡地说:“庄妃,你是否真的想坐这后座之位,成为一国之母?”

    “不想!”齐淼不假思索地,以最快的速冷冷地回答着。

    已经立了皇后,这问题问题任何人都会这个答案,可没想到齐淼答得如此武断和冷漠,不禁令秦丹以皱了皱眉头,“不想,那你为何私藏皇后专用的吉祥物?”

    “臣妾没有私藏,这一幅牡丹图是臣妾来涵鑫国与皇上一起的初夜所遗留下一的一抹红,是皇上吩咐臣妾的丫环小乔到画院命画师画给臣妾纪念的;而那被烧掉的凤凰牡丹筝是臣妾的母后留下的遗物。”齐淼还是冷冷的语气和表情。

    可众人都有些不可思意这异国来的妃子刚刚在死亡关口逃出,而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见皇上了,为何不尽媚颜之色和那楚楚动人的样子搏取皇上的欢心和同情心,劝说皇上开恩让她继续留在紫水宫?现竟反而冷淡地跟皇上说话?

    秦丹一愣,瞪着眼,心在想:朕怎么会命画师给你画牡丹图了?要画也该是梅花或梅花鹿才是啊!嘿,你这庄妃演戏也演得可算是入木三分!

    拧紧剑桥眉,却又不愿说出真相,若然自己否认了,那她就等于犯了欺君之罪,这么多人看着听着,而且众人已经为自己罢黜吕将军一事而对她非常不满,到时候不将她处死,实在再难以向众人交侍,沉思片刻,喃喃地说:“好像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