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咱大宋立国以来一直崇商敬贾,又不是去偷去抢,明码标价,公平公正,何来贵贱一说。”姜尔慎看了看默不作声手忙脚乱的凌玉燕一眼。

    “混账,不以你弟弟蝇营狗苟的勾当为耻,竟还帮他说话,你习的什么医修的什么道。”姜游厉声喝道。

    “四弟,莫要多言。”姜尔绥见父亲气息都被气紊乱了,连忙对姜尔慎使了个眼色。

    “孤鸿散人赚得盆满钵满还不知足,对自己的买家赶……”蔡方心道,传闻果然没错,姜游对自己天资聪颖的小儿子一直是寄以厚望的,爱之深恨之切。

    “家父气血不定,蔡外司有什么话还是下次再说吧。”姜尔绥冷言打断道。

    “无妨,蔡外司继续说。”姜游对姜尔绥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得作声。

    “孤鸿散人将买他灵识的修士诛杀殆尽,把卖出去的灵识厚颜无耻地夺了回去,不但如此,有两拨药商正巧路过厮杀现场,尽数被孤鸿散人给灭了口。”

    “没想到孤鸿散人竟是如此歹毒之人,”姜游扶着桌沿站了起来,“人命关天,蔡外司所言可有凭据。”

    “姜宗主如若不信,明天我将霍旦鹤使带过来,他正好和孤鸿散人他们同住一家客栈,亲眼见过打斗场景。”

    “我那逆子是否参与其中?”姜游颤声追问道。

    “五公子是否参与了截杀,绯院还在求证之中,不过他始终没离开过孤鸿散人左右倒是事实,乃霍旦亲眼所见。”蔡方沉痛地道。

    “在事情还没查明真相前,还望蔡外司慎言,别屎盆子乱扣。”姜尔慎怒道。

    “绯院查证之时,便是诛杀令下达之时,恐怕到时候就是各门各府围剿他们的时候了,我是出于一片好心,提前示警,希望姜宗主赶紧把五公子召回来,主动查实事情的真相也好向绯院交待。”蔡方情真意切地道。

    “熙儿从小醉心于医理,剑术平平,自保尚不能,不可能参与截杀。”姜息忧又出声道。

    “您老就别睁眼说瞎话了,天圣四年,五公子连杀两名杜鹃门六重境高手,道门中的谁人不知。当然,截杀现场的场景还有待于查证,但在客栈里,五公子两名徒弟狂妄地打倒四名修士,有不少人是亲眼所见。”蔡方一副痛心疾首的惋惜样子。

    “完了完了,孽障啊孽障……”姜游一时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父亲……”姜尔绥姜尔慎两人大惊失色,赶紧冲了过去,背起姜游就往外跑。

    开府之日,姜府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蔡方在姜游小院内等了良久才见姜尔绥姜尔慎和姜家几位族中前辈走了出来,见大家脸上都阴沉得很,蔡方有些心虚地上前行了礼:“大公子,孤鸿散人捅的娄子太大,本司出于对姜府声誉的负责,一时心急,还望各位见谅……宗主身体如何?”

    “死不了,怒火攻心,只要再不给他添堵,静养个把两个月应该能康复。”姜游的叔父姜晨英接过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