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蒙没食言,第二年年初派来新任城丞和主薄。沈子清恢复本职,只需管监狱和抓捕即可,一下子清闲不少。

    衙门监狱内。

    “司爷诶,新城丞把你挤下来了,你当不了城主勒。”常年光顾监狱的王二铁妄想挑拨离间。

    沈子清身穿捕服,双手抱胸靠在栅栏门上,气定神闲道:“王二铁这是你第四次到监狱里,不老实,难道是想被送去边境军修长墙吗?”

    王二铁下巴正中央有颗黄豆大小的黑痣,有种奸诈面相。王二铁咧开嘴,故作忸怩姿态,“诶呦喂,司爷别这样,现在决定权城丞说了算。”

    沈子清眉眼盛满笑意,显然心情不错,“没事,我可以提建议。只要理由充足,你说城丞会不会听我的。”

    “额……”王二铁脸色青白,哽住了。

    沈子清心情大好,转步离开监狱。

    沈子清恢复典史本职不久,衙门其他工职人员也将面临职务微调,这对沈雅舒来说是个好机会。

    “沈哥哥。”沈雅舒从一个转角忽然窜到沈子清前头,双手相扣,恳请道,“沈哥哥让我跟你一块当狱差吧。”

    沈子清神情由晴转阴,太阳穴两侧突突直跳,“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原先不是想去巡逻班?”

    “我已经十五岁了。”沈雅舒特地换上严肃的表情,“我总得干活,不然无事可做,走在街上所有人只会逗我去成亲。”

    沈子清眉宇蹙了蹙,他拒绝沈雅舒想去巡捕班和狱差的想法好几次,并无效果,反而让沈雅舒越挫越勇,理由越用越离谱,他必须纠正妹妹的想法,“做狱差就没人逗你了?就算我让你做狱差,该有的闲言碎语依然会有,这不是当狱差就能解决的事情。”

    “啊呀,先让我当了再说。”沈雅舒撒娇道。

    沈子清摇头叹息,“你可以做别的,为什么非要狱差不可?”

    “因为……因为……”沈雅舒绞动手指,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我看北展展都能跟着你当狱差,我怎么不行?”

    “北展展?”沈子清先是一愣,眼底流出困惑,在注视妹妹倔强脸庞时,将此事前后串联起来,沈子清豁然明了,低低笑了起来,“北展展没去当狱差。谁告诉你,他跟我去当狱差了?”

    “啊?那天不是你的说嘛。”这会换沈雅舒呆住了,那天晚上她清楚记得北展展跪在书屋求沈哥哥带上他,这不就是带他去当狱差的意思吗。

    沈子清侧头想了想,“北展展没当狱差,我朋友院里少个洗衣做饭的,我让北展展去我朋友院里了。怎么,难道你想给别人当洗衣婆?”

    “什么!不,我要当狱差。”沈雅舒从错愕中回神,原来那晚是她误会了,但沈雅舒还是坚持自己就要当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