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打烊了,桂韶尘拉起丁苍语的手离开,两个人走在雪夜街头,不时回望这条街半年的变迁。街角的电器城搬走了,开了小镇第一家咖啡厅;最大的那家网吧也倒闭了,取而代之的是最新游乐城;记得那个网吧开业时,人山人海需要排队预约才能定到位置,桂韶尘常常守在那里一整天,也不会无聊。

    足足一个小时,丁苍语终于开口了:“小小的古山变化也这么大,好像没有什么事是不会改变的。”

    桂韶尘知道她话中有话,站在旁边安慰她:“若是向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我没有阻止他,我希望他能过得好,只是我还没做好准备,一个陌生人闯进我家。”

    桂韶尘抱住了她:“我知道,有我陪着你,你有什么难过都可以告诉我,我给你担着。”

    “有你真好。”

    “你不要难过,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给你一个家,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不会分开更不会有人闯入。”

    一个完整的家,对于丁苍语和桂韶尘来说,都太渴望了。

    经过了上学期的忙碌,丁苍语下学期的课程减轻了不少。一个星期只有三天半课程,她有更多时间自由支配。广播站的工作仍在继续,每个星期三晚上,她空灵悠扬的声音传遍工大校园,伴随着时而抒情时而激昂的音乐,让无数男生为之着迷。

    丁苍语渐渐成了学校里的红人,通过熟人向她暗送秋波的男生越来越多,张雅和郑禅已经变成了信鸽,将一封封情书带给丁苍语。

    连续带了四封信回来之后,郑禅终于受不了,她不甘心当一名邮差,在宿舍碎碎念了半个小时,把工大有眼无珠将她视若空气的男生统统骂了一遍。

    张雅正在和男友发短信,不知道说了什么私密的事情,笑的跟喝了雄黄酒一样在床上扭蹭,要不是郑禅提醒她再骚下去床就要塌了,她还真能凭意念水漫工大。

    听了郑禅的牢骚,她放下手机恢复成人型:“我又没招惹你,你和我来什么劲啊。罪魁祸首在那坐着呢,你去和她抱怨”

    张雅指了指书桌旁的丁苍语,把导火索点燃之后扔向她。

    果然,郑禅的将矛头指向丁苍语;“你干脆在门口修个信箱吧,要么在广播站开个专栏,让那些爱慕你的眼镜男也有个出路。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够原始的。”

    丁苍语突然得到了灵感:“我真应该开一个专栏,就让那些喜欢写作的学生投稿。这主意真不错,我们广播站又有了一个栏目。”

    郑禅气的直翻白眼儿:“我跟你打嘴架你还当真了,你的专栏要是开起来,那些精虫上脑的老处男还不得天天给你写情诗,一边意淫着自己那两笔刷子从你嘴里读出来满足幻想,一边龌龊的躲在宿舍闭上眼独自o。”

    “郑禅,你也太了解男生了吧,你这女人趟过了多少条男人河”

    “她何止趟过男人河,根本就是在河里扑腾,不定喝了多少水才有今天的感悟。”

    张雅原本别无二想的比喻,听在郑禅耳里总觉得意有所指。她捂起耳朵尖叫;“你这女人怎么那么下流,这种话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