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如火烧,又如坠入冰河,难受相互交加。

    贺枝洲费力地抬手扯住了alpha的衣裳,慢慢道:“是……是不是比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恐怖?”

    贺枝洲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么的狼狈。

    哪怕是同源信息素的接收,对方也像是一条无言的疯狗在身体里面乱窜,身体里的各个器官都在因为忽然增多的信息素“生气”着,抽搐疼痛,身体在慢慢肿胀,汗水将发丝浸湿紧紧贴着脸颊,连个正常的模样都沾不上边。

    这次的剂量跟她上个月的又不同了。

    每增加一毫升,都意味着她要多受一秒钟的煎熬。

    周挽让顺着人扯着自己的力度缓缓下蹲,帮人轻轻擦拭过脸上的汗水,将那被汗水打湿且散乱的头发绕到耳后,单手回握住人揪着自己衣裳的那只手,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心疼。

    “不恐怖,好看的。”

    “那,那就好。”贺枝洲唇色发白,敛眸轻笑道:“你陪我治疗,不就是想看这个吗?你觉得,觉得,不恐怖……就好。”

    对抗痛疼的方法是睡着,痛得睡过去了,就再也没有办法感受到难受,可从刚才到现在,贺枝洲一直强逼着自己醒着。

    因为周挽让还在这。

    她知道对方想要跟自己证明什么,虽然心里觉得有些许好笑,最后脚踏进治疗室的那一刻,还是担心着对方心里面所想。

    要是把人吓退了,会不会以后就形同陌路了?

    贺枝洲脑子里面想了很多,药效上来以后,浑身痛觉就像是被放大了十倍,汗水泪水直接将视线模糊掉,除了死咬着唇瓣逼迫自己清醒着,她没有办法想一丁点的东西。

    昏昏迷迷的贺枝洲之能够感觉到自己被握着的手,被温热紧紧包裹着,那只手在不断地用力着,就像是在害怕什么。

    “疼……”

    贺枝洲迷迷糊糊呼了声。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小小声的啜泣。

    空白一片的脑子根本没有办法反应过来,昏沉的睡意不停地想要拽着她进入睡梦之中,逃避痛觉。

    却被她硬生生咬破唇瓣,让自己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