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舒安夏而言,本身是不待见舒天香的,但是上门是客,假如她把舒天香轰出去,绝对会遭来非议,况且顾家几个爱生事儿的人都在里边呢,被她们知道了,不好好大作文章一番,那才是便宜了她。

    想到这里舒安夏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八妹妹,难得你醒来,这些日子可真是想坏了舒府的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老太太呢,父亲呢?”

    看到舒安夏的“亲切”的问候,舒天香的嘴角狠狠抽搐,犀利的神情扫过舒安夏,半响,她缓缓开口,“老太太病重多日,想念六姐姐您,父亲因为丢了官职,整天郁郁寡欢,整个舒府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随时香消玉殒一般,六姐姐,您有时间就回府看看吧!”舒天香说着,眼圈红了半分。

    舒安夏蹙起眉,探究地看着舒天香,今日的舒天香,似乎与往日不同了呢,往日的舒天香,每次看到她,就像是一个整装待发随时准备战斗的豹子,不但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有着无尽的仇恨,而今日的舒天香似乎不一样了,气质沉着了,眼神清明了,就连一直对她的敌意,也是消了几分,最最最主要的是,舒天香的眼中,没有了对顾瑞辰的爱慕,一个人,就算经历了生死,也不会改变那么多,起码本质的某些神情会不经意的流露,而舒安夏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之前她记得有人说过,舒天香经过那次意外之后,九死一生,之后也性情大变了,会不会——

    一个恐怖的想法袭上了舒安夏的脑中,舒安夏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hoare?”

    舒安夏话音一落,身后的顾瑞辰身体一怔,舒安夏跟他成亲以后,教了他几种怪异的语言,其中这种语言他知道,也是学的最熟悉的,只不过,舒安夏如今对着舒天香说,难道舒安夏怀疑舒天香是——跟她身份和来历之人?

    想到这几个字,顾瑞辰忽然觉得身子冷了半分,假如那夜在军营,舒安夏酒醉之后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眼前这个舒天香,就真的有可能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也曾经问过他师父,只有经过大灾大难、九死一生,才能获得重生,虽然他实在想不通此“重生”一词为何意,但是如今心里却有了些许眉目。

    舒安夏始终盯着舒天香的脸,自然就没注意到顾瑞辰的表情,而舒天香听到舒安夏这句话的时候,身子没有动,脸上还是刚刚那副淡定的表情。

    舒安夏观察半响,轻叹了一口气,刚要说句“算了”然而,接下来舒天香的话,让她极其震惊。

    “我向来憎恨英语,我是舒天香,六姐姐,您好。”舒天香说着,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声笑着说道。

    舒安夏身子一颤,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终于脸色变了又变,心底的雀跃和激动一时间无以言表。

    舒天香笑着,刚往前走一步,顾瑞辰忽然长臂一捞,将舒安夏护在怀中,自己则是挡在舒天香和舒安夏的中间,眯起眼看着舒天香,“herearefro?”。

    舒天香怔忡了一下,“难道你也是——”

    舒安夏在顾瑞辰身后赶忙冲着舒天香摇了摇头,舒天香双眼撑大,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她又走上前几步,定睛看着顾瑞辰,朱唇轻启,“北国舒府!”

    顾瑞辰听到这个答案,眉头显然皱得更紧了。舒安夏从身后扯了扯她的袖子,让顾瑞辰不用再试探了,舒天香的反应和答案,都已经明确地告诉他,舒天香也是个懂英语之人,顾瑞辰虽然问出的答案并不满意,但是却也证明了这一点。

    “相公,八妹妹既然难得来一次,就赶快请八妹妹和追风进园子吧。”舒安夏说着,就热络的拉着舒天香的手往屋里去,此时的舒天香可是跟之前的舒天香大相径庭,看样子,之前的舒天香已经在上次的意外中死去了,才会换了一个“老乡”。

    “不是要进宫吗?”顾瑞辰嘟着嘴,有些不满地看着舒安夏,竟然为了别人忽视他——

    舒安夏掀掀眉,给了他一记安心的眼神,“现在没有比跟八妹妹叙旧更重要的事儿了,相公,就劳驾你去一趟皇宫吧!”舒安夏眨眨眼,满眼的期待之色。

    顾瑞辰嘴角狠狠抽搐,之前的舒天香可是劣迹斑斑,再加上她身后还跟着这么一个武功不弱气息很沉,并且有较强杀气之人,让他如何放心得下?假如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心地进宫去跟皇帝谈判,那他才是没心没肺呢!

    想着想着,顾瑞辰移了一下步子,索性大方地牵起舒安夏的手宣告所有权,然而绕过舒天香的时候,他刻意隔开追风的距离,“既然娘子在家,为夫也懒得再往朝堂走动,今日索性就陪着娘子一起来招待八妹妹吧!”顾瑞辰说着,一改刚刚冷然的脸,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顾瑞辰本身长得就十分俊美,虽然不如燕离歌那般妖孽,但是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就他刚刚那么一笑,更是增添了他的魅力,让舒安夏的心都不由得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