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钟离笑着看向李知府,“这个小人到底是谁,李知府可得把他揪出来处理干净了,否则,以后他在编造出更荒谬的言论来,受害的可是李知府。至于东西,我们好说。”

    李知府的眼神一沉,一张脸黑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钟离这一手空手套白狼可玩的好。

    好说,也得怎么个好法。

    钟离假装没看到他的神色,转身坐在床上,“不过这里的条件确实不怎么样,我现在也算是无辜受牵连,还望李知府让我的贴身小厮给我送点铺盖和吃的进来。”态度自然的像她才是这里的主宰,这让李知府的嘴角再次一抽,可如今他想要拿到那东西,必然要先满足他。

    “二公子放心,你的要求我一定会满足。”从刚才的言论来看,她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钟离不想离开,他咬咬牙,只好转身气呼呼的离开了牢房,走出地牢的大门,他的脸上满是气愤。

    偏偏他不敢把钟离怎么样,在来这里之前,他就想着把钟离解决了。可就在刚刚钟离提醒了他,县官不如现管。就算自己的主子能够保护自己,可自己如今在庆阳王的土地上,到时候对方发怒处理了自己,皇上大概也不会说什么,所以只能先礼后兵。这次他能把钟离抓起来,也是因为劫匪的事,否则他根本就不敢在赵屹焱的眼皮子底下对钟离动手。

    可这个钟离也不是软柿子,想到刚才钟离的那些话,李知府心里呕的不行。只是他已经在心里面做好打算,如果自己好言好语相劝对方还是坚持不说,一定要在赵屹焱回来之前,将通敌卖国的罪名放在对方身上,这样才有一线希望逃开庆阳王的愤怒。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崩溃的。等他回到自己的府上,刚把头上的乌纱帽放下,一个黑影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背后,冷声道:“李朝!”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李知府浑身一震,颤颤巍巍的回头看向来者,在看清楚来者的衣服之后,李知府脸色褊,忙跪在地上惶恐道:“下官见过使者。”

    黑衣人扫了他一眼,冷声道:“上面让你办事,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冰冷的语气让李知府脸色大变,整个身体差不多都趴在地上,“还请使者指出下官的错处。”是的,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儿了。

    “愚蠢。”使者嫌恶的扫了他一眼,开口道:“上面让你抓捕钟离,却没有让你直接要把人弄死,钟离仅仅一年时间就创下这么大一份基业,正是主子所需要的人。”

    听到这话,李知府这才明白自己哪儿错了,忙道:“下官不知啊。”他躬身弯腰擦擦自己额头的冷汗,猛然回神过来,“不是,使者误会了,下官已经让人给钟公子准备了好的被褥,不会让他受苦地。”

    此时他才庆幸,幸好自己刚刚没有突然行事,只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否则也不会任由钟家的人砸了琉璃厂。

    “愚不可及。”使者再次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可直到,在你将钟离带走之后,他的那个琉璃厂,已经被他的几个兄弟给砸了!”他说完,往黑暗中一跃,消失在黑暗之中。

    使者走了许久,李知府浑身冷汗瘫倒在地,半晌都不敢爬起来,直到他最受宠的小妾推门而入,看到他趴在地上忙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李知府这才明白,使者已经走了,他勉强支起上半身道:“快扶我一把。”

    小妾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的将他扶了起来。

    “吩咐下去,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刚才使者的到来,吓得他出了一声的冷汗,现在衣服都还是湿的,不洗澡根本没法过。

    “好。”小妾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房间里,李知府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皱眉沉思。现在琉璃厂已经没了,上面肯定会治他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当初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攀上这根高枝,现在他怎么可能舍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