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忆茫然的想了半晌。

    忽然记起,姜瑶有一回出门,被某个文人瞥见容貌,遂作诗赞美,后诗文被传颂开来,不知怎的,就有人时常拿她和周启做谈资,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见她这副模样,姜瑶咳了声掩饰羞赧。

    姜宝忆抠了抠指甲,小声问:“那大姐姐,你喜欢他吗?”

    姜瑶咬着唇,腮颊与衣裳一般通红。

    姜宝忆又问:“那他喜欢你吗?”

    姜瑶猛地抬头,明媚的眸眼中充满笃定:“他那般神仙哥似的人,若不愿旁人传流言,定会开口否认,可他没有。

    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

    姜宝忆认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姜瑶右手食指点在她眉心,郑重道:“总之姐姐的幸福,就全握在你手心里了。”

    临走,姜瑶扫了眼床上的厚褥子,皱眉:“三月天了,怎还盖得如此厚实,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翠喜忙福身回应:“姑娘,今儿余嬷嬷去库房领茵褥,谁知全叫栖香阁的领走了。”

    姜瑶眉头蹙成小川,少顷,嗤道:“宝忆,你等着!”

    撂下话,姜瑶就拎起裙子直冲着栖香阁去了。

    不过一刻钟,栖香阁的下人就亲自抱来两床崭新的茵褥,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匆匆离开。

    余嬷嬷和翠喜去铺床,屋里点着灯,罩纱下的光温暖柔和。

    姜宝忆低头把帕子小心翼翼塞到荷包里,暗暗道:大姐姐对她这般义气,即便难办也要帮忙送出帕子。

    周启又不是大老虎,总不会吃了她吧。

    饶是如此想着,躺下后,姜宝忆翻来覆去烙饼一样睡不着,后来约莫滚得累了,才昏昏沉沉迷瞪过去。

    清早起来,余嬷嬷给她梳了双丫髻,簪上嫣粉色珠花,换了件淡粉色襦裙,她身量纤细,裹上披风后愈发显得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