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枝挡在床榻前,好让卫姝玉无法靠近宁簌半步,她冷冷地道:“这不是解药,你是要来害簌簌的罢?”

    ……

    刚缓过劲来的的宁簌,刚一抬眼看看这个世界,便见卫姝玉和元枝两人在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瞧。

    宁簌忍不住咳了两声,她有些纳闷,惊疑不定地问道:“怎、怎么了?”

    她就算是要死了,大家也不必用这种气愤难当的神情来看着她吧?即便她的朋友缘再差,你们两位好歹也露出些许悲伤的神情来啊喂!

    卫姝玉率先开口了:“簌簌,你说,我会故意拿毒药还害你吗?”

    不等宁簌答话,卫姝玉便又异常激愤地继续道:“簌簌都这个快要死了的样子了,我再拿毒药给她毒一遍有什么意思?这颗若是毒药,还浪费我的药来毒她呢。”

    宁簌正想表示你大可不必说得这般直接,可元枝在卫姝玉话音刚落的后面,紧接着冷笑了一声:“若你不是别有居心,方才簌簌才醒,你怎的就立即逼她要吃药?”

    宁簌她压根插不上话,因为两人实在吵得不可开交,卫姝玉回怼一句“我这是希望簌簌快些好起来,你懂什么?”元枝便冷嘲一句“我看是盼着她去死罢?”

    偏生今日卫姝玉带来的侍女,并非上回在付家小宴上看到的那位粉衣婢女,眼下这侍女比鹌鹑还要胆怯害怕。

    这关键时刻,连个能劝架的人都没有。

    宁簌重重咳了两声,和之前一样熟悉无比的疼痛感在瞬间碾遍了全身,细密的冷汗布溢上额边,她连喊出一嗓子的劲儿都没了。

    幸好那鹌鹑侍女到底还是有眼力见的,她惊疑地替宁簌喊了出来,总算拉回了那争执不下的两人的注意力:“五姑娘!姑娘!宁姑娘不好了……”

    啊这。

    疼得昏过去时,宁簌尚且还十分不解,她只是不大行了,又不是真的不行了,怎的这一嗓子嚎出了她就地升天了的既视感?

    …………

    宁簌再度醒来时,窗边暮色倾斜,如缎般的月光透窗而来,如薄幕轻亮。

    房内没人,宁簌动了动,她这才恍然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方在哪里——往日折磨着她的痛苦,好似全然不见了,她抬眸看向四周,渐消的五感此时似也在逐渐恢复清明。

    她甚至能清楚地瞧见,那月光皎洁得似镜,也能隐隐听见屋子外头传来的谈话声。

    这些动静与感知,在她中毒之后再未这般清楚地感受到过,宁簌忽地觉得眼眶有些涩涩的,她垂头一看,脱眶而出的眼泪掉落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