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储将孙涛扔在地上,随后,他跪在孙涛旁边,将他的身上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搜出了些使坏的小玩意儿以后,远远地丢了出去,这才心有余悸地一pi股坐在地上。

    鱼焱喘着粗气,眼神愣怔,难以想象自己刚才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同样心潮涌动的还有林奈,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鱼焱,随即将她死死地扣在怀里。

    孙涛躺在地上,毫无攻击能力,他的目光幽幽地停在苏瑰的身上,手还向她的方向探去。忽然,一只脚将他的手狠狠地踩下,碾压,鱼焱捂着嘴,惊讶道:“何女士!”

    何树青摘掉帽子,比起前些天,她的面容更憔悴了,嘴唇上有干皮,青色的下眼袋突出,鱼焱甚至觉得她额头上的疤都比以前的更大。

    她看了一眼鱼焱,目光还算柔和,但当她看孙涛时,完全就是看垃圾的眼神。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何树青一边用力地碾孙涛的手一边手,孙涛吃痛,一抽手,何树青站立不稳,便摔倒在地上。

    鱼焱见状,微微一动,却被林奈捞回了怀中。鱼焱拽了拽林奈的衣袖,低声道:“我还以为他们是李吉聪派来来抓我们的,没想到竟然是何树青叫来的。”

    林奈简略道:“李吉聪的手下仲叔背叛了他,他派出来巡山的人现在为何树青服务。”

    鱼焱一头雾水:“仲叔又是谁啊?他背叛了李吉聪以后,怎么和何树青一伙儿呢?”林奈只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这时,就听孙涛大声冲何树青吼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

    “在大学的时候,我和苏军在专业上不相伯仲,是好友的同时也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那时实行分配制度,我们都想着分到大医院,去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然而指标有限,学校要在我和苏军中选出一个。”

    “是你们设计陷害我!”孙涛大声的吼道,何树青的眼里闪过一点心虚,但是却仍扬起她高贵的头颅,训斥孙子一样地训斥孙涛,“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你自己死bian态,侮辱大体老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别血口喷人了!我要去告你!告你杀了我的女儿,还把她的身体泡在福尔马林里!”

    孙涛大声反驳道:“狗屁!什么侮辱大体老师!那完全就是你们的阴谋!苏军知道,院领导更偏向我,因为我比他更优秀!所以他让当时是他女朋友的你去勾引我。你们希望我能上钩,然后你再去找学院说我非礼你!”

    孙涛说着,眼神鄙弃,“虽然那时我还不知道你们的阴谋,但是我压根不喜欢你,反而觉得你太浪、荡。我告诉了苏军要用心看人,不要被感情蒙蔽了双眼,苏军假装伤心,说早就知道你和指导员勾搭成jian。”

    听到这里,何树青眼角抽搐,她想阻止孙涛说下去,但是刚才的大吼已经耗费了她的不少心力。她压根儿就没想到,当年那么高傲,甚至不屑于看她的孙涛,竟然能毫不顾忌彼此的颜面,将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抖搂的一干二净。

    “他买来白酒和我推杯换盏,推心置腹,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是感情上有残缺的可怜人,就把我心中最深处的秘密——我不喜欢女生,喜欢女尸告诉了他。结果,没过几天,我就被校领导约谈,说我侮辱大体老师,要我退学。我本来可以毕了业,深造以后去做个医生,或者去做个老师,可是这一切都被你们这对gou男女给毁了!”孙涛摊手,绝望道:“你们看看我,现在是个什么不人不鬼的样子!你们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大学教授,但那又怎么样,报应不爽!”

    孙涛说完,桀桀怪笑道:“我听说后来你和你们院长勾搭上了!也不知道那一次是不是苏军给你出的主意呢!你脸上的疤就是被他打的吧!”

    何树青目眦尽裂,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冲孙涛扑了过去,孙涛早有防备,一巴掌就扇在了何树青的脸上,一点情面都不留,而何树青,则像个战斗的母鸡一般,双手死死地扒在孙涛的嘴巴上,作势要撕烂他的嘴。

    两个同样虚弱的人像斗鸡一样缠斗在了一起。忽然,一个中年男声冷冷地开腔儿道:“拉开他们。”两个平头男应声道:“是,仲叔。”他们立刻走上前,像撕开两片黏在一起、难分难舍的胶布一般。见到平头男,何树青仿佛找回了底气,她最后探出手,使劲儿地在孙涛的眼珠上一抠,孙涛的右眼就像一颗被被撕开的葡萄。

    血腥味,嚎叫声,霎时充满了整个屋子。何树青却哈哈大笑,仿佛血海深仇得报一般。

    孙涛捂着眼睛,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他恶毒地咒骂着何树青,想冲上去和拼个你死我活,但是平头男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