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蕖怀疑外面日头一定更烈了,否则她躲在檐下阴凉处,怎么脸上身上会热得一片。

    汝子晏想起了点什么,大概觉得很新鲜,语气玩味,“早听说姑母家中有个小女儿,是个‘难得妙人’。我还以为……”他顿了下,转而道:“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听汝子晏语气,像是早就悉知自己,江蕖脱口而出:“你以前知道我?”

    他眼神指了下子沫,“你应该问这丫头,她可给我说了不少你的‘好话’。”

    子沫一派天真,抬起头冲江蕖直笑。

    她给汝子晏写的信里提了江蕖千八百遍,极尽刻意渲染夸大江蕖本人,在汝子沫这个小孩儿眼中,喜欢的样样都好,比如江蕖姐姐,从头到脚都夸不够,讨厌的则抵触、贬低到一无是处。她把江蕖本人吹得神乎其神,自己一丁点不觉察出这种描写有什么问题,以致于汝子晏在焉支时一度以为江蕖是什么牛鬼蛇神,不仅会十八般神通,还蒙蔽住了他妹妹雪亮的双眼。

    江蕖心底一阵打鼓,听这汝子晏满带戏谑的语气,怎么都感觉子沫说得不会是什么“好话”?

    “我有不少表妹,但正儿八经的只有你这么一个。”

    “表妹?”汝子晏仔细琢磨这个称呼,不由笑了笑,“——有意思。”

    江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清厦内一角桌案上两个小铜人对着敲棒子,鸣钟敲响。

    “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事。”

    汝子晏记起了时辰,提醒道:”子沫,你也该回去了。”

    他之前站立时,身形如江蕖所料般挺拔,看着清瘦,走近才发现绝不单薄。

    “哥哥又要出门?”汝子沫表情垮了下来,一脸不高兴。

    “是。”

    “说好今天陪我玩儿,哥哥又说话不算数。你还没教会我骨牌呢。”

    “你不是都会认牌了?”

    “可我还不会玩啊。”子沫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