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诗词毕竟都是末道,圣贤文章才是吾辈需要仔细研读的。汝安兄,我们还是用心听课吧。”

    刘惟宁点了点头,便回到座位坐定。

    过了不一会训导杜翰便踱着步子徐徐走进堂内。

    他身材不算高,但因为精瘦倒也十分匀称。

    杜翰在桌案前坐定,翻开诗经朗声念道:“羔裘豹袪,自我人居居!岂无他人?维子之故。羔裘豹袖,自我人究究!岂无他人?维子之好。”

    宁修迅速翻到了这一页。

    方才杜翰念得是《羔裘》,宁修前几日刚刚温习过,还是很熟悉的。

    “宁修,你来说说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杜翰突然发问,着实让宁修有些惊讶。

    “是。”宁修稍顿了顿,沉声道:“回禀先生,这首诗的字面意思是,穿了豹皮袖子,就傲气凌人,而他的朋友为他顾念旧情并无绝交。这是讽刺那些得势忘本的人啊。”

    “说的好啊。”

    杜翰笑了笑道;“你既然理解的如此明白,为何却做出得势忘本的事呢?”

    宁修心中一沉,心道这杜翰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学生愚钝,还请先生明示。”

    “哼,装糊涂?好,本训导就给你挑明了。”

    杜翰眉毛一挑,冷冷道:“你家原先贫寒,在连开酒楼、作坊后富了起来,这是好事。你的舅公找上门来,希望可以与你家合作开个作坊,你为何傲气凌人,执意不允?”

    好嘛,原来这杜翰是何一卿安排打头阵的啊。

    宁修早就知到以何一卿的性格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只是他没有想到小鞋会穿的如此快。

    这个杜翰在何一卿手下做事,何以卿叫他往东他是不敢往西的。

    县学的学官看似地位不高,其实能量还是很大的,他们想要打听一个人的近况十分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