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水后,楚令霄又睡下了,合眼后,又开始做梦。

    他梦到楚云沐前日不慎被那断掉的弓弦割了脖颈上的血脉,血像泉水般喷了出来。他也在演武场上,奋力地用手捂住楚云沐脖子上的伤口,却堵不住那汹涌的鲜血……

    血流成河。

    他梦到沈氏告到了京兆府,说是侯府有人谋害楚云沐。

    京兆府因为穆国公府的压力,受理了此案,结果却发现是有人更换过女真弓的弓弦,小厮顶不住压力,把他招了出来。

    于是,天下人都斥他宠妾灭妻,为了庶房,不惜谋害嫡子,没有人性。

    皇帝下旨夺了永定侯府的爵位!

    楚令霄再次睁开了眼,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汗液浸湿了鬓角和中衣。

    他想去端床边的茶,然而,手一抖,茶杯从手里滑落,茶盅摔在床边的地上,四分五裂,这声响在寂静无声的半夜分外响亮。

    这动静再次惊动了大丫鬟。

    “侯爷!”

    大丫鬟担忧地唤道,总觉得侯爷有些不对劲。

    她想着侯爷之前说过头疼,就想问要不要请大夫,然而,楚令霄已经随意地披了件外袍,从她身边大步流星地走过,只丢下一句:

    “本侯出去走走!”

    楚令霄去了演武场。

    他心口闷得慌,梦里的一幕幕杂乱地在脑海中闪回着,令他心烦意乱。

    他干脆就牵了一匹马,想在演武场旁的跑马场里骑马透透气。

    四更天,夜色正浓,万籁俱寂。

    跑马场里只有这一人一马,心神不安的楚令霄拿着马鞭一鞭子一鞭子地抽着身下的棕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