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跃下马车,冲进了赌坊。

    冲得太快,差点撞翻马车旁的季齐。

    季齐后退了两步,以眼神向马车内的姜安场面请示——要去抓回来吗?

    姜安城一手撑住了额头,对他摆了摆手。

    车队静静地在外面等候。

    不一会儿,花仔骂骂咧咧从赌坊里走出来:“什么破手气!还以为最后能赢一把,居然还是小!”

    姜安城感到一阵脑壳疼:“……你去开盅了?”

    “自然了。做人做事都要有始有终嘛。”花仔道,“万一赢了,我自然是要把钱都带走。”

    姜安城倒是对她有几分刮目相看:“输了你就不拿了?”

    “当然,愿赌服输嘛。”花仔说着叹了口气,“我这个人,手气是不咋地,但赌品那绝对是响当当的。”

    姜安城点点头:“若是你的人品能有你赌品的一半,你身边的人便是有福了。”

    “那是——”花仔接到一半才觉出不对,但又不大确定,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骂我了?”

    姜安城低了一下头,散落的发丝滑下来,垂在他的颊边,挡住了他的表情。

    但花仔觉得眉眼有几分舒展,看上去好像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头,道:“我身为夫子,教导你人品当如赌品,怎会是骂人?”

    他脸上的神情是一如往常的沉静温和,花仔看不出半点不对,只得“哦”了一声,目光忽地落在他的右臂上。

    他今天的外袍颜色深,那道被她的陌刀划破的地方一眼过去看不到什么,这样近,才发现颜色已经有点不同,应该是染上了血迹。

    花仔想要凑近看仔细些,姜安城忽然抬手挡住她的靠近,声音里透着一丝紧绷:“别过来。”

    “我想看看你伤得怎么样,”虽说比试就是刀剑无眼,但亲手把他弄伤,花仔还是有一丝不忍,“……痛吗?”

    姜安城意外地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柔和的关切,这丝神情太过细腻,跟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模样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