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擦肩而过之后,我换了住所,换了手机号码,换了,全换了。

    诚然,我也还是想他的,可我不确定自己在想他什么。时常梦里感觉自己被一个人爱着,睁开眼睛,想起来那爱不过是虚构,感觉很差劲。

    再两天,我自己去逛街,买些过年的东西。谢婷婷说,我给她家守岁,对子总还是要帮忙贴一帖的。

    在街上有路过那家皮具店,看到玻璃窗上贴着大大的“促销”“售”“清仓”,很凶残的感觉。

    朝里面看了看,依然只有店员看店,里面已经乱作一团,满地的鞋啊包啊,像垃圾一样堆着。

    我忍不住还是走近了,装模作样地逛了逛,随口问,“你们这个店要关了啊。”

    售货员没什么兴致,回答,“嗯,年底就关门了,能卖就都卖了。”

    我:“为什么啊,这地段儿不挺好的么。”

    “老板娘的意思,我们哪知道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板娘,老板娘……老板娘终于还是站出来做主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是不是真如方可如短信里所说,已经缓和平息了。

    这包卖得也太便宜,顺手挑了两个,我刷卡结账转身离开,心里说不出的沧海桑田。

    走在路上,勾唇笑了,想想也好,这么结束了就好,摆脱了小三这个身份,其实我挺轻松的。

    其实我这个人对过节挺无感的,因为没怎么过过。年三十晚上,我自己在谢婷婷家就着啤酒煮速冻饺子,炒个鸡蛋切个熟肉,也算过年了。

    想起去年除夕的时候,貌似还在北京的出租屋里玩儿游戏,这一年年的,真没有长进。电脑我是带回来了,但这些天我都没开机过,似乎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谢婷婷家是网的,宽带号码用便利贴贴在电脑屏幕上。

    春晚看不下去,我还是翻了电脑出来,开机,蹦出来桌面上我用作图工具,把我和王昭阳拼在一起的照片,以及一张游戏里的截图,那个时候,我们眉眼弯弯,笑得很甜。

    照片没让我太难过,反而是游戏截图比较催泪,因为游戏世界是单纯的,没有婚姻,我就是他的正房。

    游戏世界里,山里朵为覆水难收而存在,覆水难收亦然。

    我看着截图巴巴地掉着眼泪,手机响了,顺手接起来,听到陈飞扬的声音,“你过来一起吃饭吧。”

    “不去。”我声音可能能听出来情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