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初见的场面算不上好,一只被扒了皮的狐狸,和一个血次呼啦的人,谁也说不上来谁更狼狈些。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狐狸眼看着那个‘人’爬了起来,他整张脸上都是血,已然看不清五官。

    可唯独,那一双眼是亮的。

    狐狸恨透了人族,遇见这么个跟它差不多下场的,它想它是该讽笑的。

    可那人却向它走近了。

    他不惧它是只没皮狐狸,也不怕这千年大妖的威压。

    他冰凉的指尖抚过狐狸眉心残破妖纹,他说。

    “奉我为主吧。”

    真是个放肆的人族。

    狐狸想。

    君家就是倾尽全族之力,也不过是做到了把它困在此处,根本无从收服它成为君家守护妖兽。

    它甚至,它甚至不是这群废物抓来的。

    这个,和那些家伙,流着同一血脉的,经脉尽断,修为全无的人族。

    有何资格要它奉他为主。

    那时的狐狸,对君行舟不屑一顾,可最后,他真的做到了。

    君行舟似乎从来如此,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他就会不计一切代价的,去达成它。

    而今,他说。

    “沧澜,为我护法。”

    沧澜化作白狐,趴在冰洞前头,百无聊赖地舔舐着皮毛。

    它与天地融为一色,唯有那蔚蓝的眼,光华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