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孩嘛!人老了,不都成为小孩了嘛。我爹也八十了。”秀米微笑着说。

    “是啊!你看依兰都是大学生了,我们也都老了呢。”阿雄嫂摸了摸自己那胖乎乎的脸庞说。

    “秀米,你刚嫁来那会,跟现在也没多大区别,还是一样水灵。你跟依兰一起,人家还以为你们是姐妹。”阿雄嫂摸完自己的脸,突然想到秀米这些年来,还是像原来一样,一点也没有变老。

    “那有,我也老了。”听到阿雄嫂夸自己年轻,秀米羞涩地说。

    “米,米……。”房里传来了白敬亭的声音。

    “来了……。”

    秀米大声地应着,看了阿雄嫂一眼,放下手里的衣服,急匆匆地跑进房。

    阿雄嫂跟在秀米后面,走到房门口,倚着门框朝里看。

    “白老师,你就只认得秀米。你记得白建业不?”阿雄嫂大声地问着坐在床沿的白敬亭。

    听到白建业的名字,白敬亭愣了一会,嘀咕着:“白建业?”

    接着问秀米:“建业娘,建业放学没?”

    “爹,我是秀米,您的儿媳妇。”秀米听到公爹喊自己建业娘,他知道此刻公爹是真的糊涂了。

    听秀米说自己是他的儿媳妇,白敬亭目不转睛地看着秀米,叨念着:“秀米,儿媳妇?”

    “秀米,白老师是真的迷糊了,竟然把你当成建业妈了。”阿雄嫂听到白敬亭把秀米当成白建业的妈,她压低了声音对秀米说。

    “他是听到建业就糊涂,他的脑子停留在建业读书那会了。”秀米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公爹喊自己“建业娘”了。

    “我看他谁都忘记,就是没忘记白建业。你看白建业都离开20年了,他依然知道那是他儿子。你服侍了他二十年,他倒把你忘了。”阿雄嫂替秀米不值,她幽幽地说。

    “建业是他生的,他不记得记得谁?”秀米看着满脸惋惜的阿雄嫂,淡淡地说。

    “秀米,你是真大气!白建业这样对你,你还替他服侍父母,养老送终,我都佩服你。”阿雄嫂从嫁给阿雄,就天天跟自己的公婆吵架。

    后来索性不跟他们住一起,见面也不打招呼。

    等到阿雄父母老了,走不动了,只有阿雄自己去侍奉父母,阿雄嫂一直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