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他迫不及待地把虞轻轻唤醒,美其名曰:早点出发以免没座位,只能坐在大堂里听书。

    然而,说书先生直到临近中午时分才抵达茶楼,准备开讲。

    “来啦来啦!这次说书先生真的来咯!”虞耀祖已经N次把昏昏欲睡的虞轻轻吵醒,气得她差点动手打人。

    好在他们来得够早,订下了一个包间,不然那位盛京的御史大夫恐怕又要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了。

    “这回绝对错不了!”虞耀祖缩着脖子嘟囔道,其实他哪里晓得这位盛京的说书先生和他以前见过的那些都大相径庭,居然要等到正午时分才开始说书。

    虞轻轻慢慢地站起身来,轻盈地走到窗边,静静地依靠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茶楼一楼中央的位置。

    此刻,一位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稳稳地站立在舞台之上。

    他的身前摆放着一张不算太大的桌子,桌子旁边还架设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鼓。

    在离他不远处,有一个身穿灰色袄裙的小姑娘安静地坐在那里,怀里紧紧抱着一把琵琶。

    她正用那双稚嫩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伴随着老人有节奏地敲打小鼓,发出一阵悦耳动听、欢快愉悦的声响。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拿起一块木板,对着那张小桌用力一拍,发出清脆响亮的“啪”声,意味着今日的说书表演正式开始了。

    “想必往日里我所讲的那些故事,诸位客官都已经听得厌烦了吧。今日,老朽就给大家换换口味,说一段与众不同的!”

    老人面带微笑,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行了个礼,缓缓说道。

    “不过,诸位放心,这段故事仅仅只是从别的国家传过来的一个小小传闻罢了,并不能代表任何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老人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似乎是在向听众们解释故事的来源和性质:

    “话说那国有户卢姓人士,祖上几代从军,忠烈之士辈出,可这户人家多年来都是男丁兴旺,到这卢将军这一代却是变了,生了六个儿子才得了一个女儿。”

    说到这里老人停了一下,敲了敲小鼓,那坐着的小姑娘也立即弹起了琵琶,琵琶声清脆悦耳,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悲伤的往事。

    随着老人拍桌的响声,琵琶声戛然而止,但那余音却仍在人们耳边回荡。

    “各位想一想?几辈子才出来的一个独苗苗,而且还是个娇娇的女娃娃,可想而知有多得宠啊,那简直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

    “卢将军一辈子都在沙场上奋勇杀敌,他的儿子们也接二连三地为国捐躯,一个个都马革裹尸,最后只剩下一个不良于行的五子和年幼的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