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暨看到有小河,行到河边去洗了手。手心被缰绳勒破,鲜血淋漓的,洗的水里红了一片。

    手心血脉乱跳,回到车旁,儿子季芳捧了一只水袋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他:“父亲喝点水吧。”

    褚暨望着儿子洁白鲜润的脸蛋,清瘦单薄的身T裹在白服里,像个碧玉雕琢出的人儿。褚暨心中暖了一暖,季芳是他JiNg心培养的,不论是相貌,X情,品格,都无可挑剔,一旦长成,必定会和他的父亲,祖父一样名满天下。

    褚暨接过水饮了一口。

    季芳抬了头,雪白的脸在日光下晶莹耀目,眼睫毛过滤了天sE根根清晰。神情则是有些隐忧:“父亲,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褚暨道:“照顾好自己。”。

    季芳迷茫未解。褚暨继续前行,nV儿衡衡又走了过来。她看到褚暨的手心里有血,顿时很害怕,小手捧住道:“爹爹手怎么了?”。

    褚暨想去看车:“没事。”。

    衡衡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帕,包裹了褚暨的手,小心翼翼系好。

    褚暨m0了m0她的头。

    “爹爹,我们不走了,找个地方休息吧,我好累,肚子好饿。”。

    褚暨道:“不行。”。

    衡衡有点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是真的特别不想走。

    褚暨重又检查了一次车,想试图修一修,不过这车确实已经坏的彻底,修也修不好了。

    褚暨忍痛弃了车,将所携的所有金银去跟人换,只换了一辆小车还有一匹消瘦羸弱的小马。

    然后他开始整理行李。

    这车实在太小了,就是一块木板,车身都没有,根本就放不下任何行李。他把杂物,箱囊全丢了,只留下了食物和水,还有必备御寒的衣物。五个孩子坐在车上,总有一个人险伶伶的挂在边缘,随时都要掉下去。等到瘦马慢腾腾的迈动步子,车身摇晃起来,几个孩子就都哭叫起来。

    然而褚暨没有办法了,换车的时候,他已经听到有人在大叫,说石勒的人马追上来了,匈奴大批人追上来了。他坐上车驾,拼命cH0U马,一定要快!快!否则这一车的人都要Si在匈奴人手里了!

    孩子们害怕被颠下去,一路哭叫。褚暨越来越感觉不行,这样不行。这马太瘦了,根本跑不快,而且因为害怕孩子们会被甩下车,他根本不敢用尽全力cH0U马。

    不行,这样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