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艾萨克觉得有些不可理喻,文森制药对司月行而言就是一张一戳就破的纸,如果他给出一点暗示,多得是愿意把文森特全家的头颅献给他的投机者。

    但他偏偏要按法律的规矩来办事。

    拥有权力而不去用它,在艾萨克看来这不叫克制,而叫愚蠢。

    “您好。”

    他们说话间,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突然上来打招呼,他朝几人看了一眼,但冲着司月行说话。

    “你好。”司月行看向他。

    “我叫雷蒙德.弗里森,我父亲的公司算是辉山的供应商之一。”他有些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侍从官,说:“这位先生,我想……我想我在学校见过你,你坐着一辆迦楼罗在穹顶教室门口来接过符真。”

    逊安那时候帮符真解决麻烦,跟他班级上的学生打过一次交道,他靠过去在司月行耳边快速说了几句话。

    “的确。”

    “我能冒昧问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有关他的事,如果你想知道,最好自己去问他。我想其他人无权决定是否要透露他的私人事务。”

    “抱歉。”雷蒙德被说得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当初的最后一学年,他和符真作为同学朝夕相处的时候,雷蒙德当然知道他没有任何一位有权有势的朋友。不过后来他突然从阿勒坦回来,辛如的病也被治好,未免让雷蒙德心里有些疑问,正因为他很认真地想过帮忙,他才会知道基因病需要多么天文数字的治疗费,绝对不是符真在阿勒坦打工能赚来的钱。

    司月行只是看着他,没有作答。

    “一个多月前他打电话来问过我关于奥诺康定的事,后来我一直联系不上他,我去他住的地方看过也没有人,如果……万一您能联系上他,请转告他雷蒙德很担心他。”

    “我会转告他,不过他现在没有社交的精力。”

    雷蒙德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司月行已经略一点头致意,转身离去。

    “等等——”

    逊安和艾萨克同时挡住了他,雷蒙德远远没有想到,他不抱希望地搭话竟然有这样的结果,他完全没有思考,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喂,符真他不是适合给人做情人的性格!”

    司月行的脚步停顿了片刻,随即走出法庭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