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郑鹏开口:“行,这事我试一下,不保证能成功。”

    范夫人连忙行礼道:“无论成还是不成,范家都欠郑将军一个天大的人情。”

    说到这里,范夫人从衣袖里拿出一份契约,恭恭敬敬地递给郑鹏:“郑将军,这是地契,就当是范家一份小小的心意。”

    递上地契时,范夫人的手有点颤抖,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异常坚定。

    手上那份,是祖上留下的祖业,是范家最值钱的东西,也算是范家的根,一旦落在别人手里,这根就没了,可丈夫还在大牢里受苦,还要问斩,没什么比丈夫的命更重要。

    要是丈夫亏空的罪名落实,这宅子也保不住,还不如拿它拼一把。

    看到那张地契,黄三眼前一亮,心想少爷就是厉害,说几句求情的话就能省下二万多贯,正想伸手去时,郑鹏对他使也一个眼色,示意黄三不要拿。

    “地契还是范夫人先保管好,事成后再商量,告辞。”

    看到郑鹏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范夫人明显楞了一下,看看手里的地契,再看郑鹏的背影,一脸感动地说:“一切就拜托郑将军了。”

    等郑鹏和随从离开,管家阿权有些担心地说:“夫人,要是姓郑的收下地契,又不办事,那不是亏大了吗?”

    别看只是一张发黄的纸,可它的价值在万贯以上,要是郑鹏收礼不办事,自家郎君就更没希望了。

    范夫人目光坚定地说:“郑将军是皇上跟上的红人、长安的名士,胸怀肯定很大,这些年有关郑将军的传闻很多,可没一件是丑闻,从不听过郑将军仗持欺人的事,你想想,以郑将军的人脉,真要买处宅子,打个招呼,强买强卖不是很容易的事吗,可他没有,而是自己亲自来挑,说明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这样的人还信不过?”

    “是,是,是,还是夫人高见。”阿权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

    犹豫一下,阿权小声地说:“夫人,你看郑将军出马,郎君的事能成不?”

    范夫人一脸平静地说:“要是郑将军都没办法,那这事只怕...没了指望。“

    当范家主仆两人商议时,马车里的黄三很不解地问道:“少爷,那上范夫人都给你地契了,干嘛不收?”

    价值二万多贯的地契啊,都送到面前也不收下,黄三都替郑鹏感到心痛。

    郑鹏毫不犹豫地说:“人家是卖房筹救命钱,这个时候拿,传出去就显得不仁义,再说,刚才听到的只是她一面之职,不知那个范录事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有没有罪,还是先查一下好。”

    本来没有罪的,因为作了二句诗就被处死,很冤,拉他一把没问题,要是那个范录事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把他捞出来反而是害了人,郑鹏就是有把握,也没一口应下。

    至于那张地契,范夫人既然敢一文钱卖给自己,肯定也不会敢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