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可神威浩荡,万世长存,谁若敢让他万劫不复,那她只会以二字相回——去死。

    白无泱倒是淡然一笑,无所谓的道:“嗯,多谢相告,还是我自己不够谨言慎行,怪不得他人。”

    凌云木也浅笑着点点头看了看一旁那泰然自若的狐魄儿,心道:北帝倒是十分豁达,可这只小狐的心思就不然了,毕竟从前也是仙,怎么就总有种杀尽天下人的想法呢,护她师父护的未免也太偏执了些。

    凌云木也没再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屋内只剩师徒二人,白无泱看了看她说:“你休息吧,我在一旁打坐。”

    狐魄儿点点头侧卧在榻,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时而长长的睫毛动动,痴痴的浅笑便跃然于嘴角,她敬的是他,爱的也是他,守的人是他,要护的人也是他。

    生死轮回,她纠缠的是他,离不开的是他,放不下的是他,又害了一次的还是他。

    笑容淡去,一双清明的眸子变得阴蛰,眼尾微微泛红,整个身体慢慢的化作一团黑气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那只小狐在骤雨中狂奔,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早已湿了满脸,一道电闪划过,她没有躲开,咬着牙生生的抗下了。

    它的四肢在不断的颤抖,被打趴下的瞬间便不想再跑了,天打雷劈若是真的能劈死自己,其实……也挺好。

    她师父护苍生,从不惧闲言,从不生计较,她却偏偏生逆鳞,想要杀尽天下人,直到,没谁再敢说她师父的是非为止。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跟谁较劲,到底是在与谁较劲,若让北帝知道,她的手仍旧不停的沾血,他会如何?

    又会怎样?

    狐魄儿不敢再想下去,她心知他会心惊会愤怒,即便不拿起刀剐了她也会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剐了自己。

    雨夜中她蜷缩着身子颤抖,不停的颤抖,在心如刀绞的刺激下,她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痛,哪里更痛,到底是这颗蒙了尘的心还是惊雷劈下的更惨痛。

    凌云木望着远处一片澄明的夜空,心下大骇。他是昆仑山天地间一颗因天地善念所生的灵木,上参碧落可遮天蔽日,亦是来自上古,可也因他只是灵木,所以一直不问世事仅守一片净土,就连北帝与狐魄儿的事情他也只是出了昆仑后才有所耳闻。

    凌云木望着远处、眉头深锁,他非常吃惊,那小白狐的罪孽太重,竟然重到天理不容。

    又一道天雷劈下,她彻底的不知道痛了,意识也已经非常的模糊了。

    雷公的手一松,雷公锤忽的掉落,电母回头看去:“怎么不劈了?天还没亮呢,锤子怎么还拿不住了呢?”

    雷公颤颤巍巍的道:“你?你再打一道闪,看看我们劈的是谁?”

    电母狐疑的配合着雷公,一道疾闪忽过,他俩皆是腿脚一软跌坐在云端,“怎?怎么,怎么是北帝?”